”

“好新奇的计数方法，我从来没见过。”

“有人教过我，可以这样来计数，但我想不起来，是谁教的我？”

“没关系，我也不是非要知道，是谁教的你。”

他们继续往前走，大雾始终不散，每隔一段距离，他们都会遇到一些标记，有阿拉伯数字，有罗马数字，有英文的大小写，总之，闻歌能够想的出来，可以用作标记的方式，都出现了。

如果不仔细去看地上落下的标记是什么的话，那些标记，似乎拼成了某种图形，如果标记和标记之间配以线段，或许能够构成一张大网？

闻歌看着越渐杂乱的标记，忧虑的问：“辛，这里是不是有很多人？”

“嗯，目前加上我们，一共出现过五种不同的标记，所以至少有十个人被困在大雾中。”

“为什么是十个？”

“直觉。”

“……”闻歌第一次听辛说出这两个字，心中难免有微妙感。

“我觉得推理电影比较好看，阿歌，下次我们一起看推理电影吧？”

“……”这个思维的跳跃程度，是不是过了？不过，辛能这样说，说明他的心情很稳定，一点没有被这个特别的环境左右。

他们继续往前走，也许走了一个小时，也许不止，他们不断的遇到别人留下的标记，却始终没有遇到自己留下过的标记。

“辛，我们走了多久？”

“一个时辰。”

“你怎么知道？”

“我在黑暗中待过很长的岁月，所以对时间的判断，比较敏感。”

“你真厉害。”

“是不是累了？”

闻歌垫了垫脚跟，鞋子里可能混进了一颗沙子，但他懒得弄出来。“嗯，如果只是过了两个小时，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累呢？就好像已经走了三天三夜一样？”

“因为五感失序了。”

“啊？”

“就好比一个活着的人，如果心中怀抱着希望，那么不管过得多么辛苦，也不会停止抗争。”

“哦，我懂了，你是说，我是因为看不见前路，所以才会觉得累。”

“阿歌，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闻歌摇头。“没关系的，我可以和你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

“阿歌，先坐下。”

“真的没关系的。”

“我知道阿歌没关系，只不过，阿歌打算走的什么时候？走去哪里？”

“当然是要走出去啊。”

辛望着迷雾，问：“阿歌，如果不存在出去呢？”

“辛，你在说什么？”

“我们走了一个时辰，每隔一百步，我会留下一个记号，不久前，我标注的是一百二十。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走了一段很长的距离。还有，你留意到没有？地上的标记开始乱了。”

闻歌停下的地方，左脚边有一个记号，是一个组合记号，A135.

辛继续分析：“这应该是一开始选择用字母做标记的人留下的记号，他们和我们一样，走了很久，没有办法继续以单字母来标记，所以把数字和字母进行了结合。我有一个大概的判断，这里很大，困在这里的人，都在尝试找出路，但和我们一样，走了很久很远，还是没有能够走出去。”

闻歌有点崩溃。“怎么会？”

“所以，我们先停下来，想一想。”

“想什么？”

“阿歌，只是一个时辰而已，我们还在一起，不是吗？”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知道了。”闻歌找了块相对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辛亏这一次你和我在一起，要是只有我一个人，被困在这个鬼地方，我大概会疯掉。”

“嗯。”

闻歌开始敲小腿，辛伸腿，让闻歌把腿架到他的腿上，并且代替闻歌，敲腿。闻歌舒服的长舒一口气。

“还以为三千世界，都是差不多的样子呢？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世界，只有一片白茫茫。你说，在这样的世界，能够产生什么样的对抗啊？”

“可以产生。”

辛专注的敲腿，敲的不轻不重，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