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于是，他艰难的移动到屏障边缘，想要将自己整个贴到屏障上。

“啊——”

这是他在尖叫吗？闻歌的意识已经溃散，他觉得自己正置身在红色的海洋中，又像是深陷在喷发的火山岩浆里。

当整个背部因为疼痛而失去知觉后，闻歌靠着屏障渐渐滑落，他或许坐在铁球里，又或者整个人都被埋进了红色的铁球里？

这些还重要吗？

闻歌想起自己的天真，什么死亡的感觉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都是一样的？古时人们为了逃避刑狱，能够承认自己没有犯下的罪责，不过是为了求一场速死。这里，就是一场最折磨人心的刑狱。

现在，如果有个人在他面前，要求他去做一件坏事，只要他去做了，就会帮助他脱离苦海，他大概是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同意去做的。

为什么体感数据还没有达标？难道这样的折磨还不足以让人踏入死亡吗？

时间仿佛被无边的红色禁锢中，闻歌觉得，他大概永远也不能完成死亡考验，他将被永久的封存在这样巨大的痛苦中，永无止歇……

“阿歌？”

“阿歌？”

闻歌清醒时，正半躺在辛的怀里。

“不是不能叫名字吗？”

“没关系，没有其他人在。”

“如果有呢？”

“我会杀了他们。”

“……”

“还疼吗？”

“不疼了。”这是一句安慰，事实上，闻歌始终在抽搐，被火球炙烤的痛苦感觉，被长久的停留在身体里，他甚至觉得，就算走出永生岛考验，也不会被消弭。

“嗯。”辛只是更紧的拥抱住闻歌。

“听说，地狱有一层惩罚，叫做铜柱地狱。”

“嗯。”

“如果有一天我将被押入地狱，一定不要是铜柱地狱，被活活烫死的感觉，这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不会的，阿歌不会下地狱。”

“呵，阴曹漫漫，我们真的能归零返阳吗？”闻歌从未绝望过，或者说，自从进入阴曹后，他甚至享受着三千世界的考验，但是这一次，他终于体尝到了考验的恐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桃花源里有那么多安于阴曹的死魂。

“会，一定会的。”

闻歌没有说话。

“后面的体验，我去吧。”

闻歌拉住辛：“很痛苦的。”

“我知道。”

“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回答？正常来说，一个人要安慰另一个人，应该说的是，没关系，而不是我知道。

所谓知道，是因为他对一件事情有过正确的认知，才能谈得上知道。“吾友，不一样的。我曾死过一次，从三十三楼掉下去，死前的刹那痛苦，我还记得。不一样。”

“我知道。”辛笑了笑，“你休息一下，我可能要过一会儿才能出现，你要是等的无聊，可以到处转转，或者找些人聊聊天。记住，不要远离向导四号。”

“什么？”

“我有一种不确定的猜测，鉴于目前还没有被证实，就先不说了。总之，阿零，不要远离向导四号，好吗？”

“好。”

辛选择了一个项目，项目名字，水底世界。只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体验溺死的项目，辛进去以后，还回头朝闻歌笑了笑，那是一个纯粹的笑容，没有害怕，没有退缩，仿佛只是进去看一眼。

“恭喜零号，成功完成一次体验任务。”

“呵。”

“怎么样，愿不愿意分享一下你的死亡感受？”

“向导四号，你想让我分享什么呢？”

“作为向导，我曾无数次的目睹考验者进入死亡街参与死亡体验，大部分的考验者，清醒以后都没法正常说话，像你这样的，尽管疲惫，却还能保持意识的考验者，寥寥无几。乘着你感觉还清晰，我很想采访一下你。”

“感觉很不好。”

“什么？”

“我记得向导说过，死亡街是应永生岛而生的一个存在，为什么永生岛上的人，在体尝过死亡感觉后，还愿意一次又一次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