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也看向了湖中祭台，他问老人：“可以去祭台看看吗？”

“你可以去，他不可以。”

这个“你”指的是辛，这个“他”说的是闻歌。

辛皱眉：“为什么？”

“你可以去，他不可以。”

闻歌对祭台没兴趣，再说，他和辛，谁去看，都是一样的，没必要过分纠缠。“辛，你去看吧。”

“一起去。”

“没事，你去看，看完了告诉我，也是一样的。”闻歌见辛还是不悦，又劝，“这湖上没有船，难道让我游过去看吗？我才不要。”

“好，那你等在这里。崇，你和我一起去。”

辛和崇，踏着月光，从湖上飞掠而过，三五瞬息，就到了中央的祭台上。闻歌站在湖边，把注意力放回岸边。

崇没有带着他的青铜□□，闻歌坐上石凳，观摩了墨色的□□。墨色枪尾，有一只黑色的玄鸟。辛说过，玄鸟是商人贵族才能纹饰的先祖图腾，也就是说，这个崇，很可能是个旧商贵族。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红四说过，永生岛已经存在有三千多年了，而商距今，不也正是三千多年吗？想到这里，闻歌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时间之于永生岛根本没有意义，那么红四是怎么知道，时间距离商灭，已有三千多年？

不，应该说，红四怎么知道，永生岛是诞生于商朝？

此时，闻歌不得不去想，初炼中，他在某块石碑上，看到过两个字，一个就是商。那时，他不知其意，现在，他知道了，商，指的是殷商。辛，是商人，而且是个贵族。

不仅如此，阴曹中的许多事情，都和殷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桃花赌坊中的尚，他是不是，也来自殷商？

回去的路上，闻歌和辛都很沉默，直到回到旅馆，两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零号哥哥，十号哥哥！”

“七号？”

七号带着哭腔控诉：“你们说过会带着我的，怎么能把我丢给红头发的怪哥哥？”

“抱歉，他当时骑着老虎就走，我们追不上。”

“好吧。”

“红四送你回来的？”

“他才没有那么好心呢。”

“看来我应该夸奖一下你，这么远的路，你自己走回来的。”

“嗯，我很会认路的。”

打过招呼以后，七号拉着闻歌，非要闻歌哄他睡觉。没办法，他被七号缠着讲了半个故事，好不容易把人给哄睡着了。

闻歌路过辛的房间，敲了敲门。

“辛？”

“嗯？”

“睡了吗？”

“没睡。”

“能聊一会儿吗？”

“当然。”

闻歌进了房间，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他等着辛先说话，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辛开口。知道辛是不会主动说话了，闻歌也就不纠结，直接问出疑问。“今天，那个祭台是怎么回事？”

“就是一个简易祭台，有一只青铜玄鸟，除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那崇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你就没什么想法？”

辛浅笑：“阿歌，你在担心什么？”

“辛，你的墓室前，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一只玄鸟，管理者拿玄鸟当坐骑，你难得发了脾气，现在，玄鸟祭台的守墓人，只让你去看玄鸟祭台。这些，必然不是巧合。”

“所以呢？”

“……”竟然问他所以，他要是知道所以什么，还用跑来问他吗？

“阿歌，我告诉过你，过去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所有能够被忘记的往事，都是不重要的往事。我没打算抓着过去不放。”

“可是——？”

“玄鸟是商人的先祖，是商人的图腾，或许我在被人塞进棺木前，是个商人。可是阿歌，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就算能想起，又能追回什么？商朝已经陨落，属于商人的一切，早已湮没在时间的长河里，不是吗？”

闻歌没办法反驳，甚至没办法安慰。“是，你说的对。”

“商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