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杞压住恶心，见四相兽吃了自己的一个头之后，张大了嘴，不断抽搐呕吐，大约吐了小半个时辰，从它嘴里渐渐冒出一个湿漉漉的黑团。它卡着黑团，依旧不断抽搐呕吐，看起来极为痛苦，又过了半个时辰，才一点一点将嘴里的黑团全部吐出。

尧杞定睛看去，只见那个湿漉漉的黑团蠕动了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竟然是一颗崭新的头颅。

新的头颅睁开眼睛，去舔舐吐出它的那颗头颅，两个头颅温存了一会儿，那个头又去吃另外一个头。除了刚刚吐出来的新头颅，它的另外两个头都闭着眼睛垂挂在脖子上，看起来毫无生气，已然死了。

原来，四相兽那日为保护阿勋，跟魇魔缠斗，被打坏了三颗脑袋。阿勋在最后一刻用身体护住它，让它逃跑，它逃走了之后，便寻到了这片林子疗伤，将死去的头一个一个咬碎吃了，再吐出新的脑袋。

尧杞并不知道这些，只当四相兽还是尘青口中吃人无数的怪物。他拔出九源剑，跃出草丛，缓缓朝四相兽靠近。尘青追捕了它数月有余，无功而返，不如趁着这时候杀了它，以绝后患。再一个，万一嬴羲真在附近，被这怪物伤了更麻烦。

尧杞如鬼魅般悄无声息从四相兽的背后接近。这时，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四相兽吐嘴里的头骨，警觉起身。尧杞跟它相距不到半米，此时出手并无十全把握，但他知道若不出手，就再也没有机会。尧杞跃上树枝，朝四相兽的脖子袭去，与此同时，天空下起如注暴雨。

尧杞在跃起的刹那，四相兽猛然回头盯着他。尧杞与它冷冷的眼珠对视，突然觉得空间发生裂变，他跟它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远，转瞬间，尧杞又出现在沙地中央。

尧杞站在原地，他震惊了两秒之后，拔剑又朝着雨林跑去。那四相兽依然趴在树上啃噬自己的头，尧杞二话没说，便冲上树去。然而，这次四相兽连回头都没有回，尧杞又一次天旋地转，整个雨林的空间被不断拉伸，等他眼前的景象恢复正常，他便又回到沙地原点。

尧杞这次不再回去浪费体力了，他稳定心神，盘腿坐在沙地上，闭目冥思，现在最关键是要开始思考如何破这个局。

***

尧夫人回到楚王寝宫的时候已过晌午。

楚王并没有午睡，由毕丹陪着，待在殿内。

“哟，这不是玄洲娘娘嘛，真是稀客啊！”尧夫人大摇大摆走了进来，阴阳怪气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楚王这个钟点要休息的呀！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嘛？”

“是有点事情，请殿下和娘娘做主！”毕丹声音哽咽，语气谦卑。

尧夫人这才注意到毕丹双目通红，像是刚刚哭过，楚王也一反常态，阴沉着脸。

“这是怎么了？”尧夫人不解道。

“毕丹，你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楚王道。

毕丹为难的望着尧夫人，终究开不了口，又向楚王求道：“陛下……”

“让你说你就说！”楚王怒道。

“是，是，我说！”毕丹怯怯道，“昨日在近海阁上，商洛采了竹上花给楚王殿下。结果惹得殿下很不高兴，她说这事儿是被尧娘娘陷害的。”

尧夫人目光闪了一闪，哂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让她去摘的么？”

毕丹继续道：“回到宫中之后，她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便命我，命我设法将这个东西给尧娘娘服下。”说着，毕丹颤颤巍巍拿出一瓶纯黑的药水。

尧夫人一把夺过毕丹手里的药水，眯着眼睛看了一下，一眼认出了，冷笑道，“殿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赤霞接过药水递给楚王，楚王拿在手里，皱眉道：“我虽不知道这是什么药水，但它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龙结草，不要说服下，只要沾到到点皮肉，就能让人七窍流血而亡！”尧夫人阴沉着脸，“好个商洛，竟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对付我！”

毕丹见尧夫人如此，知道目的已经达到，连忙摇摇晃晃跪下身，道：“我虽与商洛一贯相好，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