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不认识路？”商拂薇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你这是要去哪？”

匿风道：“我嗅到水的味道，想来最近的海市蜃楼就在附近，这马跑了一天，不喝水的话明天可走不动路。”

商拂薇回头见匿风的坐骑瞪着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自己，一副哀求的样子，只好松口道：“好吧，那先去海市蜃楼。但你要答应，等休息的够了，第一时间便要去流沙阵。”

匿风道：“那是自然，我的人还在那里。咱们这一路可以想想如何破这流沙阵。”

听到“流沙阵”三个字，商拂薇立刻气馁下来，末都她是知道的，整个玄涧宫上下除了仙尊，便只服他，若这流沙阵是他亲自布下的，那除了他自己，海内恐怕无人能破。

匿风见她不作声，道：“你是对破流沙阵没有信心？”

商拂薇道：“你若是知道末都这个人，就不会这么自信。”

匿风道：“此人就这么厉害？”

商拂薇道：“算是咱们元洲第一高手了吧。”

“第一高手？”匿风哼哼一笑，“你放心，咱们一定能破流沙阵。”

商拂薇见他自信满满，诧异道：“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自负可以赢的了末都？”

匿风不答，指着前方，道：“咱们要到了。”

商拂薇听前头果然有水声，远处刮来的风吹在脸上有微凉的水气，让人心生惬意。那匹战马欢乐的摆了摆尾巴，匿风一把搂住商拂薇的腰，同她一起跃上马背。商拂大吃一惊，道：“你好大的胆子！”

匿风道：“我的马等不及要去喝水了，总不能单留你在原地吧。”

商拂薇道：“我是说男女授受不亲！”

匿风道：“男女？你是女人？”

商拂薇一愣，连忙改口道：“这才是问题所在，你是有龙阳之好的人，我倒希望我是女人。”

匿风微微一笑，双足轻夹，那马不用他驱赶，马不停蹄地奔向海市蜃楼。商拂薇心里犹疑不定，究竟要不要向他坦白自己是个女人，他既然承认喜欢自己，难保不会在夜里对自己图谋不轨，虽然他未必打得过自己，但真的闹翻了，回头不好跟爹爹交待。

商拂薇这么胡思乱想着，那马已经将他们带到了海市蜃楼。二人下了马，发觉这个海市蜃楼规模较小，湖泊和瀑布只有上次见到的那个一半左右大小，水声缓缓，在这静置的夜里听来甚是和谐。

商拂薇道：“奇怪，这里怎么这么安静？”

匿风环顾四周，确实见不到一个来寻五芝玄涧的沙民，不由皱起眉头。

商拂薇道：“想是沙民们已经知道如今的海市蜃楼已经没有五芝玄涧，所以干脆不来了？”

匿风道：“这种可能性很小，峡谷外的沙民们追逐海市蜃楼已经成为习惯，无论上多少次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便会义无反顾的追过来。”

匿风放马去饮水，从腰间摸出打火石，就着地上的干柴做成一堆，点起了篝火。二人围坐在篝火边，周身暖和起来。

匿风见商拂薇低头不语，好奇道：“你怎么了？”

商拂薇道：“我自幼在玄涧宫长大，从未有人跟我们说过元洲的起源。我只当玄涧宫才是元洲的主人，如今得知沙民才是元洲之本，我弟弟竟然还霸占着五芝玄涧，不肯放泉，将沙民害得如此之惨，真是可恶至极，连我也无地自容了。”

匿风笑道：“我早知你跟他们不一样，果然没看走眼。”

商拂薇一愣，抬眼见他正直直望着自己，眼神炙热，忙道：“首领，我一件事一直隐瞒了你。”

匿风道：“什么事？”

商拂薇道：“其实我是女人。”

“哦。”匿风默不作声，低头去拨弄火堆。

商拂薇只道他是失望，道：“我爹爹一共生了五个女儿，只有一个儿子商小怜，我是他的小女儿，商拂薇。我自幼在昆仑修行，元洲知道我的人并不多。”

匿风低低“唔”了一声，火光映在他俊朗的脸上，忽明忽暗。

商拂薇见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