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毕业礼物。”

于玏看他，陈叙说：“我知道你肯定在想回礼啊什么的，先别想这个，来试你的礼物。”

“比想象中还瘦。”于玏试了那件小一号的白色T恤出来，导购看了看说。

陈叙问：“还有更小的吗？”

导购说：“没有了，这是最小的了。这款本来就偏大一点，稍微穿宽松一些也可以的。”

陈叙围着于玏左看看右看看，好像能把于玏多看出几两肉来。

“或者你们要不看看别的款式？”导购说。

陈叙有点遗憾地问于玏：“你觉得呢，看看别的？”

于玏摇头。陈叙说：“说话。”于玏揪了揪身上的衣服说：“就这件，大点没关系。”

两个人出了店门，陈叙提着袋子，朝于玏耳语道：“好了，现在我要我的回礼。”

于玏看着他，用眼神问他想要什么。

“一个要求，”陈叙说，“衣服要穿，不要放着积灰。还有……”他停顿了一下说：“命令你三个月内给我胖起来。”内容是命令，语调却是欢快的。

于玏看陈叙笑得有点傻，就说了句：“傻子。”

陈叙说：“瘦子。”

于玏正要继续说，陈叙连忙佯装严肃道：“不许说‘胖子’！我是正常体重，是你太轻了！”于玏就不说了。

“其实你可以说高子的。”陈叙说，自己又琢磨了会，突然笑起来：“我突然想到了，咱俩可以组个组合，傻高个和瘦乐子，组合名就叫高乐高。”

于玏笑着说了句“幼稚”，然后表情慢慢敛起。陈叙也收起笑容，手背碰了碰于玏手臂，低声说：“为什么不高兴？”

于玏还没有回答，陈叙又说：“别否认，刚刚我就看出来了。”于玏停住，抬头望了陈叙一眼，然后头一低，额头咚地一下靠过来。陈叙愣了一瞬间，腾出一只手，放在于玏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顺。

“到底怎么了？”陈叙轻声说。

“我考砸了。”于玏语气平淡，像在说一次平常的月考，只是里面的落寞很沉重。

陈叙停了停，说：“你估分了么？估的分不一定准，别提前担心，等分数出来了再说。”

于玏说：“不会差很多。”

陈叙说：“你大题的分是不是按最不好的情况算的？”

于玏说“嗯”，陈叙就摸摸他的脑袋说：“那就更不用担心了，真的，你大题写的肯定比你想象的好。一切等分数出来了再看，好不好？”陈叙说完把目标转到自己身上，说：“我就没你这么勇敢，到现在别说估分，我连答案都不知道，早上遇见报刊亭我都绕着走，网上答案解析满天飞，我就当没看见。”

于玏没说话，陈叙就问：“哭了吗？”

于玏回“没有”，头还是埋着，他不想动，想一直这么靠下去。

“这几天就什么都不想，只想着怎么玩。”陈叙说，“趁暑假还没开始，旅游区这会儿人不多，你想到哪儿玩？我陪你。”

于玏说：“家里有安排。”

陈叙“噢”了一声，说：“和叔叔阿姨一起么？也不错啊。我想起来了，这个月我正好要学车，不能出榆杉。你什么时候去？”

“后天。”

“去多久？”

“一个月。”

陈叙算了算，说：“等你回来的时候，分数差不多也就出来了。”

于玏说：“不想去。”

“去呀，可以玩为什么不去。”陈叙说，“你不是喜欢旅游吗，正好机会难得。”

“不难得，”于玏说：“每年都有。”于勉绪和江岚觉得，正常的家庭一年最少就应该有一次家庭旅游，所以每年暑假他们都会安排。

陈叙有点羡慕，说：“挺好的么。”说完他又想到了什么，问：“叔叔阿姨……问了你考得怎么样吗？”

于玏反问：“你被问过吗？”

陈叙说：“还没，不过我觉着快了。你和叔叔阿姨怎么说的？”

于玏说：“实话实说。”

陈叙说：“你这……够刚啊，他们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