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唐僧他们越往西走，寺庙越多，众多百姓诵经礼佛，修行者不少。琪花、瑶草、古柏、苍松，人景和谐。又走了六七日，终见一带高楼，层层阁楼，冲天之势，高入云霄，偶有祥鸟飞过，喜叫连连。

唐僧拉马上缰绳停下，抬头眼望，面上略带笑意，启唇掩不住的欣喜，“到了。”

总有这么一天会来，本以为是喜，如今却是不知喜哀。朱芭黎的心情有些复杂，他看了眼孙悟空。孙悟空回看，似乎看出了什么，他伸出一手勾着朱芭黎的肩。

沙和尚从天竺国出来就一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来到灵山脚下也毫无反应。一行人心情各异，除了唐僧，都算不得太好。

忽来一飘然衣，脚着履鞋之人，他对唐僧笑道：“圣僧，怎的才来，可让我好等啊！”

唐僧认得他是灵山脚下玉真观的金顶大仙，即行礼，“有劳大仙了！多谢！”

金顶大仙领着他们入观内，与其他大仙一一相见，好茶好斋以待。又安排一房，给他们休息。

他们四人皆围桌而坐，一时无言。两小童子抬大桶热水入内，恭敬道：“师傅命我们抬来热水，给各位大师沐浴，明日好登佛地。”

那小童子还未说完，又走来两个小童子，他们搬来山水屏风，置于那大桶水前，成一隔间。

一起洗！？一个一个洗！？朱芭黎想着，抬腿欲走。

一小童子作请势，“大圣与这位大师请随我们来，另有一间于你们沐浴。”

朱芭黎与孙悟空对视一眼。朱芭黎：“等会吧，等我们师傅沐浴完。”

那小童子点头，全部退下并关上了门。

唐僧入得屏风隔间内，双手微张，呈等人伺候宽衣的姿势，张口就唤：“悟净，宽衣。”喊完，他就住了嘴。每次沐浴，沙和尚都会为他宽衣，这次他没来伺候自己，还真是不太适应，便嘴快地喊了，这习惯真得改。

沙和尚面无表情地走进去，又去伺候了。

次日，唐僧换了件衣服，披上宝袈裟，戴了毗卢帽，手持锡杖，登堂拜辞大仙。大仙本要相送，唐僧辞谢道别，带着一行人从观宇中堂穿出后门，又行几里，只见那半天中有祥光五色，那乃佛祖圣境——灵山。

爬山行得五六里，见一道活水，滚浪飞流，约有□□里宽，四处无人迹。往水端看，只见有一独木桥横着，朱芭黎上前去看，那独木桥边有一扁，扁上有［凌云渡］三字。唐僧行前，【远看横空如玉栋，近观断水一枯槎。维河架海还容易，独木单梁人怎猃！万丈虹霓平卧影，千寻白练接天涯。十分细滑浑难渡，除是神仙步彩霞。】

“这如何过去？这桥是人走得的吗！”唐僧有些询问似的看向孙悟空。

孙悟空两手张开，跳上那桥，跑着过去了，转身停顿一秒，又跑了回来。身形不太稳，却也是安全两趟。“可以。”

朱芭黎看向那水面，等会该是无底船来渡我们了。他正想时，水面不远处传来喊叫：“上渡！上渡！上渡！”

接引佛祖，又称南无宝幢光王佛。朱芭黎叫：“这里！”

唐僧见那是个无底船，面露忧色，“这无底船又如何能渡过去？罢了罢了。”他转身欲往那桥走去。

沙和尚拉住唐僧，“师傅，听他说。”

接引佛祖启唇，本欲解释，瞥了眼唐僧，只催道：“上船！上船！”

孙悟空牵着朱芭黎，飞入那船，稳稳站住。唐僧略疑，朱芭黎招手，“师傅，上船，这船结实。”

沙和尚也入了那船，唐僧跟着上船了。

行水路，他们都未说一句话，至水中央，那水面漂来一死尸，肢体僵硬，面色泛白光，漂近些，才看清面容，唐僧向后退了一步，面露惊吓，那死尸是……是我自己！？

接引佛祖还未道喜，又漂来一死尸，怎么还有！？原著里是只有唐僧的死尸的。朱芭黎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死尸漂近，是朱芭黎的脸！！！朱芭黎靠向身后的孙悟空，为什么会有我的！？这里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