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白芷直到走出楼来，电话才挂断，这时候，竟在下面碰到了千源。

“她呢？”

“还在上面洗澡。”

“一个人？”千源忽然目光紧锁，攥紧了指尖。

“嗯。”白芷点头，“老板来清场了，她应该很快就会出来。”

白芷没再说什么，她要快些了，简单告别之后，她便走开了。

千源愣了神，他无意经过，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可那人拿着一个指示牌急匆匆的闪进去，没看清楚相貌。

又有几个结伴的女孩走了进去，很意外，这个时间竟然还是慢慢悠悠的，他正奇怪着，墙上新张贴的营业时间吸引了目光。

看了之后，他的眼眸忽然黑了下来，罢了转身就上楼，营业时间是新修改的，现在还远没到清场的时候。

男生大多会选择在寝室洗，下三楼早早就黑了，这转眼就到了男女交接线，他没犹豫，径直朝女浴走，几个女生看到他忙贴近墙根，他没理会。

这儿没有指示牌，他又几步走到顶楼，人更少，空气里的洗发水味也淡了很多，转身的瞬间，一个指示牌愕然出现在视野里，还没来的及去发愣，里面便传出来很低很低的呜咽声。

那声音他太熟悉了。

他冲了进去，定睛一看，瞧见了那地上的女孩，“温微！”

温微抬眼看，喜极而泣，可她来不及高兴，木棍就砸在了头上。

所有的动作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奔过来的千源像个忽然倒塌的积木一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很快又抬起头来，眼泪也在一瞬间下来了。

一瞬间千源的表情变了，他撑着身体，眼里的雾霭一下子消散了，转而是惊恐地表情。

男生冷哼一声，想到那天被千源打趴下的屈辱，他丝毫没有犹豫，拎着棍子就要到千源跟前，而很快他又发现，自己的裤腿被人拽着，这倒地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又睁开了眼。

只见她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诡秘而又狰狞起来。

“别过去。”

她不知哪里生出了力气，直接揣在了男生的膝盖上，疼痛感瞬间袭来，使得他痉挛一般抽搐了两下倒在了地上。

男生反手想要擒她，可女孩直接拧紧了手腕反手一拉，咯嘣一声，像是脱臼的声音，他叫出了声，哀怨而愤怒的传遍了这整个楼层。

女孩上下打量，眼底结了冰，“你想死吗？”她扯出了一个笑容，一脚踢在裆下，这一脚格外重，足够他晕厥，他卷曲到了一起，像个刺猬。

这小伙子下半生的幸福可能没有了。

木棍落地了，哒哒哒响了几下，又归于平静。

这剩下的人四目相对，这是又换过来了，幸好，她不会觉得痛了。

千源感觉头上有东西淌了下来，他跪坐在地上，像是气短一般，他看着她，“没事了。”

温微抽噎着扑了过来，一句话也没有，这空气里正剩下抽噎声，她太怕了，若是千源没赶过来，她绝对死定了。

“没事了温微，没事了。”他摸着温微的脑袋，这样安慰道。

这头顶的灯拉回闪烁着，这次温微终于在那团衣服里找到了手机，她拿过来递给千源。

千源来不及换衣服，他裹着浴巾，坐在换衣的长条软凳上，他拿过手机来按键，然后放在耳边，每一声响都在这空荡荡的墙壁间反弹，反弹，增强了感知觉，更让他们清楚的认识的到这件事的真实行。

“我要报警。”千源开口，每个字都格外清晰。

这时候有几个女生闻声前来，站在门口，却又迟迟不敢进，那倒地的男人躺在地上，像个死尸一般一动不动的，让人产生了错觉。

有个女生忽然尖叫了起来，震耳欲聋。

完了。

温微好像明白了什么。

就在温微分神的时候，千源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温微，你记得一会儿一定要这么说……”他的脸惨白着，气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