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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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飞霜回到凉月居时，雪凛坐在正殿，显然已经在那里等了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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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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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看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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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可曾吃过了早饭？没吃的话我让雪晴给你准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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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凛看起来很高兴，他摆摆手，示意殿上的人都退下。待只剩他和雪飞霜二人时，他拉雪飞霜坐到了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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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可是从祁阳宫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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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飞霜看雪凛眼睛里透着光，便是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她挣开了雪凛的手，淡淡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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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你现在和风天逸的关系很是亲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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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我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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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想杀了风天逸吗，为什么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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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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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是时候，他现在名声败坏，又未展翼，在羽族根基更是不稳，现在除掉他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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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段时间吧，我与白庭君还有很多计划尚未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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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凛听完她说，脸色也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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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如今你与白庭君目标一致，但是你别忘了，人羽两族立场不同，凡事还是要以我们雪家，以羽族的利益为准，莫要受他人蒙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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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本身就是一场交易罢了。我会留心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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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凛看着雪飞霜，没有再说什么，雪飞霜本来就固执，加之她这段时间心性实在变化太大，他觉得，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雪飞霜了，不过如今的她，倒是像长大了，有了心机，也更成熟，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学着让她自己做些事情，只要一切都能在他的掌控中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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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飞霜送走雪凛，自己进了寝殿。她遣散了所有宫婢，坐在桌旁，呆呆地望着桌上放着的那盏宫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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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的确没有打算杀了风天逸，但是，一开始她的念头是想让他孤苦一生，现在的念头却发生了变化。风天逸现在对她很好，她的心似乎开始动摇了。不可否认的是，不论她怎么恨风天逸，她前生的确是全心全意地喜欢他的，她从来没有那样喜欢过一个人，有些感情就算是被仇恨冲淡，却还是奄奄一息地在那里苟延残喘，她回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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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天逸现在给她的，是她前生拼尽一切所乞求的。说她没有一点心动那是假的，旧爱的吸引力毋庸置疑，不过，她不敢，她不敢去相信风天逸的真心，她害怕自己重蹈覆辙，害怕自己再次落入无边的地狱，风天逸曾经那么喜欢易茯苓，她没有自信可以留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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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庭君，你呢？你会害怕易茯苓变心吗？有时候想想，我们，真是同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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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足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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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飞霜的眼泪顺着细腻的皮肤滑下来，她自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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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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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的最后课程很快就结束了。白庭君和一众同一期进入星辰阁的弟子在星辰阁的大殿举行结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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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庭君没有穿往日里的那套白衣，而是换上了一身玄衣。以交领玄衣为底，杏色外袍以金线绣边，四爪蛟龙威严而规矩地卧于其上，袍上似是没有什么图案点缀，阳光下却隐隐泛着金光，清清浅浅地勾勒出一副江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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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拜谢三位师父三年来的悉心教诲，此恩此情永世难忘，此次结业下山，徒儿定不负师父教诲，竭尽所能除患兴益，爱人利物，不求能名垂青史，只求能尽绵薄之力造福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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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白庭君朝三位师父各伏身深深拜下，一共九拜，每一拜皆是诚心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