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听到动静开门,顾池清正一只手撑着门框，另一只手上上下下，在口袋里翻着什么。

顾池清抬头冲凌墨笑,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真贴心。”说完又低头四处摸,嘴里咕哝：“钥匙哪儿去了……”

凌墨皱眉,钳着顾池清胳膊将他拉进去：“这是指纹锁。”

“哦,喝得有点多。哈哈。”顾池清迟钝地笑了两声，一屁股栽倒在沙发上。

他参加的一个室内综艺今天录完最后一期，团队吃散伙饭,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他这种咖位，不想喝没人敢灌他,哪怕不出席,也不会有人多说一句。可顾池清喜欢热闹，喝酒的事更是少不了他，没人敬他，他自己都要喝。

凌墨倒了杯热水,顾池清喝光,又去了几次厕所，渐渐清醒些。不过有点累了,往沙发上一倒,就想那么睡觉。

“别睡。去洗澡。”

音调有些冷。顾池清半睁开眼,见凌墨蹲在沙发边,直直地看着他，酒一下子醒了一半。他撑起上半身,凑近嗅嗅：“你抽烟了？”

“嗯。”凌墨站起来,“抱歉,我以后不在家里抽了。”

“别，我不是那意思，多大点事，就是没想到你会抽烟。什么时候学会的啊？”顾池清会惊讶，因为一起住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闻到凌墨身上有烟味。

凌墨说谎：“大一。训练任务重。”

“噢。少抽点，小小年纪的，对身体不好。”

顾池清自己过得乱七八糟，批评起别人来丝毫不虚。他头疼，往后捋了一把头发，艰难地起身去洗澡。

凌墨不说他还没意识到，一身酒气和菜味。好像还有人手环出故障，喝多了信息素乱飘，他身上都沾到一点，不洗澡就这么睡，实在太邋遢。

*

顾池清做了个噩梦。梦见他被触手怪死死缠住，怎么挣扎也没用，都快窒息了。到后来那怪物放开他，顾池清狠狠呼吸几口，总算能睡得安稳。

好景不长，没睡多久，有人轻轻碰他的胳膊。

顾池清躲开，那人还碰，他生气地一拧身，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起来，像被惹怒的幼儿园小孩。

“哥，醒醒，八点了。”

是凌墨的声音。

顾池清再怎么起床气，也不会混到冲凌墨发脾气，可困得实在厉害，闭着眼求饶：“让我睡一会儿，凌墨，求你了。”

“求你了”三个字尾音拐着弯，凌墨把被子往下一拉，捏住顾池清下巴亲上去，牙关开着，舌尖探进去搅。

效果立竿见影。顾池清眼睛大睁，同类信息素进入口腔，激烈又强势，有种被入侵的感觉。

愣了几秒回神，顾池清下意识捏紧拳头挥出去，凌墨吃痛，跌坐在床边。

顾池清使劲蹭了下嘴唇：“艹，你干什么呢！”

凌墨站起来，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坦坦荡荡：“你说的，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你叫起来。”

“不是，那你这也太……”顾池清都找不出词来形容。

他是这么说过，因为上午有个广告要拍，可没想到凌墨能干出这种事，脑回路够不寻常的。

顾池清沉默一分钟，冷静下来。他清楚叫自己起床的难度，估计凌墨是实在走投无路才这么混蛋。他有点后悔刚才劲儿使大了，凌墨脸可能要肿：“下次别这样了。疼不疼？”

“不疼。”

“等会儿自己擦点药。”顾池清咂咂嘴：“你这味儿，挺辣啊。”

凌墨眼神猛地颤了一下，匆忙丢下一句“你快洗漱，粥煮好了”，转身走出卧室。

顾池清自言自语地感叹：“是辣。”伏特加，他真羡慕。

凌墨十三岁分化，顾池清一直没闻出什么味，好奇问过几次，凌墨不搭理他，他也懒得再问。还是凌墨刚搬进来时顾池清想起来这茬，凌墨告诉他的。

伏特加是种奇葩的酒，无色，味道淡得几乎闻不见，喝着跟白开水似的，却是烈酒，流进胃里发烫，很容易喝醉。

多酷，刚才都给他亲麻了。

顾池清十分嫉妒。哪怕是叶靖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