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自己本来好心是想安慰她，结果她是在幸灾乐祸？

高瑾年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能这么想，还真是，挺独树一帜的。”

“是吗？我当你夸我了，谢谢。”秦亦凝淡淡道。

“……”

高瑾年有种错觉，秦亦凝并不是把自己当什么聊天对象，而是为了打发时间所以随便说些什么。

他想，如果他不是他，是个小熊玩偶，估计下场也是听她随便说点什么……

他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了。

没看上自己就没看上自己吧，也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了。

“他们对于策划的讨论应该差不多了吧？”柳先生怎么还没有回来？

秦亦凝也很疑惑，要不是对于天瑞内部不太熟，她早就自己出去找他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负责策划讲解的两方人，讲了没多久，就陷入了诡异的同样的沉默。

“老弟，你确定在这方面上，你们公司准备这样做吗？”天瑞的策划指了指纸张上，有关于市场营销的条例。

迎着他的目光，下属看了一眼端坐的张汕，咽了一下口水。

“是这样的，怎么了？”

“我想你们可能搞错了。”天瑞策划收回了手，交握放在桌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冷凝。

“搞错了什么？”说实话，这个时候的下属有些懵，就算是……那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才对吧？

可是张总监一直没有回应自己的目光，难道要自己随机应变，然后考验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鼓起勇气，直视天瑞策划的眼睛。

“你讲的内容，和这个策划案里写的不一样。”

毕竟不是自己公司的人，这回过来还是谈合作，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只道：

“你刚才说的，市场部门对于销售电子产品的板块，决定使用和日用品一样的运营模式……我承认秦氏在日服化上发展了多年，早就有了一套专门的体制，掌握了大量市场数据和经验，但是对于这个区块，你们还是盲区，即便不采用我们天瑞的建议，我也不觉得可以直接套用以前那一套……”

“你们的策划案里，对于这一条地阐述十分明确，那就是不会沿用以前的模式，而是采用新的，迎合市场需求的方式，对于这一点还做了详细的计划……”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太紧张忘记了这一点？”

对方的话说的又急又快，仿佛想要努力表达完自己的想法，然后看看他们反应。

太紧张忘记什么的，那也不可能讲出来的完全相反吧？

下属一时间被问住，求助地看向自己的领导。

而张汕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住，什么叫讲的内容和策划案里的不一样？

他明明已经换了策划案，哪儿来的不一样？

难道是那个女人没有换，是骗自己的？！

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早知如此，他刚才就该冒着被怀疑的风险，检查一下文件！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又突然生起了一股幸亏没有换掉的情绪，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感受到前方传来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了表情，站起身——

“我们小肖果然还是太紧张了啊，我们的策划昨天不是刚改么，忘了？”

张汕走到他身边，拿过他手上的激光笔，面带歉意地看着天瑞的一行人：“不好意思啊，这是新人，我本来想着让他历练历练，没想到这小子还是太嫩了，不过在天瑞出糗，也没有很过分啦。”

他拍了拍小肖的肩膀，似是鼓励，又似是警告。

小肖更加不明所以，但是既然领导这么说，自己也只能顺坡下驴，连连点头称是。

“我说呢，还好还好，咱们这么多年合作，不会计较这些的。”天瑞策划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汕笑道，“就是让你们看笑话了，这小子还有的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