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谈过恋爱，不会追女孩子，都是假的吧？

送花送的这么熟稔，她撇撇嘴角，倒是没有再看那已经被摆得整整齐齐的红玫瑰，拿着手机靠在了沙发上。

没一会儿，林苒突然打来一个视频电话。

她一怔，结婚这件事情自从确定下来，都还没有通知其他人。

“怎么了？”

“你要结婚了！？”

林苒依旧是单刀直入，问得又急又快。

“嗯。”

“和喻家那个榆木脑袋？”

“……”

榆木脑袋是什么说法，还真是新奇，她之前都不知道。

“可能是吧。”

“你是不是被逼婚逼傻了？这么随便找一个男人就要结婚？”

林苒大概是气得七窍生烟了，开始口不择言地一顿猛说。

“你跟他才认识多久啊，这事儿这么也不跟我说说？还把我当朋友吗？你结婚，敢情我就是一生意伙伴，临了通知去参加婚礼是吧？”

秦亦凝静静地听她说话，没有打断，等她好不容易歇了下来喘口气，她才缓缓地道：“是为了我爷爷。”

“什么？”

对面的林苒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想让他能看到我结婚成家的样子。”

她面容安静地看着屏幕里的林苒，仿佛说的不过是今天天气很好这类风轻云淡的话。

秦老一直都是个世俗的老头，迂腐也算不上很迂腐，起码在继承人这一点上没什么性别偏见，只是总归是唯一的小孙女，不论身处何地都是百依百顺娇宠着的魔王，便日日担心着自己撒手人寰之后，秦亦凝会遭人欺负。结婚生子对他来说，到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女人应尽的义务，就是看不得她一个人扛起整个秦氏，孤军奋战的样子。

有个知冷暖，爱她护她的人一道，秦老就觉得很知足了。

谈恋爱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有了婚姻的契约，哪怕现如今的婚姻越来越像是儿戏，他也觉得心里有了底，至少在现在她羽翼未丰之时，也有人愿意爱她。

未来的事情自有未来的气运，秦亦凝自以为摸清楚了老头的脾气，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真是快得她心惊，弹指过去了二十多年的岁月，他与自己这一世的爷孙缘分，貌似就要走到了尽头。

她这辈子没做什么让老头很开心的事情，大多数时候就是离经叛道得不行，小时候想要以此来博得关注，想要成为他口中，少年英才稳重懂事的秦亦凝父亲的相反面。

她才不要成为自己的父亲那样不负责任的人，自己轻轻松松地就和自己爱的人做黄泉之下的鸳鸯去了，留一个如同累赘一样的她在这个世界上跌跌撞撞。

小小年纪就成为父母双亡的孩子，这个身份，是打在她身上永恒的烙印。

林苒的眼睛微微睁大，嘴角都跟着沉了下来，让秦老高兴，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这一刻，刚才的那些气愤委屈一瞬间都变成了灰烬，没有风也飘散了个干净，她看着屏幕里表情淡淡。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的秦亦凝，好似终于明白了什么。

想来，过年这段时间以来，她没有和自己联系什么的主要原因，也是在为这件事情苦恼吧……

秦老先生，已经是凝凝最后的长辈了……

诚然，这样的不纯粹的恋爱和婚姻，换作是自己也不喜欢，不想和朋友分享的吧？那个喻家的小子，就是秦老先生想要凝凝在一起的对象吗？抛开那些世俗的偏见不提，说起来，这样的男孩子，才是很受老一辈喜欢的吧？

虽然有些木讷愚钝，但是心地肯定善良，顶多就是不会被同龄人喜欢罢了，诸如憨厚老实本分这样的优点，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吧，至少可以解凝凝的燃眉之急，也不会在以后生出许多别的事端。

林苒突然觉得自己好不懂事，自诩为秦亦凝十几年的好朋友，但是却对她的了解只停留在浅浅的一层，连她最珍重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对不起……”

“怎么突然道歉了，难道你背着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