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东方雪让东方琴和东方月在饭厅等候，带着东方?回到了房间。

哆来咪这次自然不敢捣乱。

就算想去，东方琴和东方月也绝对会将它按在桌面上，让它变作抹布。

东方雪带着东方?坐在床尾，满怀惆怅地打量着房间。

东方?没敢打扰她，便只是安静地坐着。

东方雪看了一阵，突然说：“我找玉菱问过了，听起来确实不错，妳要好好珍惜。”

东方?愣了一下便回过神来，害羞又紧张地说：“奶奶，您不怪?儿擅自做主吗？”

“怎么会呢。”

东方雪说着搂住她的肩，东方?便自然地靠在她的肩头上，听她继续说道：“人的一生，就那么点时间，奶奶已经为了这个残破不堪的家族，委屈了妳十二年，十二年，足以让多少物是人非了啊……”

东方雪说着竟已有了些哭音，眼中泪光闪烁。

东方?不知该如何安慰，也只能握着祖母的手，靠得更紧了些。

东方雪这才稳定了一下情绪，轻轻拍了拍东方?的手背，继续说道：“如今妳找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奶奶开心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怪妳呢？再说了，都已经定下婚约，还害羞个什么？”

“奶奶~这种事您心知肚明就好了呀，干嘛要说出来嘛~”

“呵呵，好，不说，不说了。”

东方?撒完娇，却突然想到了那份姻缘契，不免感到头疼。

东方雪察觉到状况不对，便转头看着她的脸，问道：“怎么了，那小子事实上对妳很不好？”

“也不是这样……”

东方?显得很是犹豫，“我们虽然相处的时间还很短，但他是真的很珍惜我，更不会惯我……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是那小子有什么古怪的毛病？别怕，都说出来，奶奶给妳做主！”

东方雪语气强硬，使得东方?心中温暖，却也是鼻头一酸。

“奶奶……您……是不是真的……”

东方雪神情一滞，立刻说道：“?儿，奶奶先前不是已经说了吗？总有这么一天的，妳不要太过在意了，也不许转移话题，快点告诉奶奶，那小子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东方?心中悲伤，闭上眼轻声抽泣了一会，才轻声将姻缘契的事说了出来。

东方雪听过之后，却只是稍显疑惑地说：“在这之前，你和那小子都不知道？”

东方?点了点头，“他自己都慌得像遇到世界末日一样。”

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东方雪神色有些古怪，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同样笑着说：“看来你们的感情真的很不错。”

“才没有……”

东方?小声嘟囔着口是心非的抱怨，抱住了祖母，才突然想起齐清宁的话，便说道：“对了，奶奶，清宁当时还说了，想和您视频通话，您看可以吗？”

东方雪迟疑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还是不必了，奶奶怕忍不住臭骂他一顿，这人老了，虽然看得开了，但挂心的事，其实也更多了，奶奶……怕忍不住多为妳留一口气啊……”

东方?立时哭出声来，“奶奶……奶奶……?儿舍不得您……可是……更舍不得让您……再为?儿担心了……奶奶……”

东方雪也忍不住留下泪来，却是笑着说：“好孩子，好孩子，妳有这份心，奶奶就满足了，奶奶其实……多希望妳能恨奶奶啊……”

“怎么会呢？……奶奶……您永远……永远都是?儿最深爱的家人啊……”

东方?抱着东方雪，泣不成声。

东方雪轻轻拍打着孙女的手臂，没有再克制眼中的泪水。

她这一生，克制的泪，实在已太多了。

一个小时后，东方雪带着东方月离开了。

东方?没有出门去送，甚至没有关门，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东方琴送完两人，来到她身边坐下。

哆来咪跳到另一边蜷做一团。

过了几分钟，东方琴才问她：“想去走走吗？”

东方?依旧呆了好一会，才慢慢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