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姜霖姒就打电话过来了。让他们俩人去慈谐医院一趟。林尘绝看着顾哲文，顾哲文也看着林尘绝：“？”

纵使二人在不解，也得老老实实的去慈谐医院。慈谐医院离二人住的地方有些远。七点出发的，到目的地已经九点多了。

今天天气放晴。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中。阳光尽情洒落，刺得人睁不开眼。

俩人进了医院，按照姜霖姒给他们发的地址乘着电梯到了三楼。刚刚出了一个拐角，前方突然有个穿白色衣服的小男孩跑来，不小心撞了一下林尘绝。林尘绝立即拉了一把，以防他摔跤：“小心点。”

那穿白色衣服的小男孩抬起头，笑的一脸稚气地对林尘绝说：“谢谢哥哥。”

林尘绝捏了捏他的脸：“要小心哦。”

顾哲文站在一旁看着。不禁勾唇。

“走了。”林尘绝拉着顾哲文走向医院三楼的一间病房。

病房里，姜霖姒和柳沁源坐着，旁边还有一位女士，林尘绝并不认识。病床上一个男生正看着医院天花板，在思索着什么。那个男生脸色有些发白。

“妈。”顾哲文开口。

姜霖姒轻轻应了一声：“来了。”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他们二人坐下，指着那个林尘绝不认识地女人说，“这是铭久的妈妈。”

“阿姨。”顾哲文打了声招呼。以前在美国的时候，这一家因为生意的事情就和自家结实了。俩个妇女一见面就想失散多年的姐妹，聊了起来。他和铭久也是在那是认识的。

顾哲文在林尘绝耳边悄声说道：“病床上那个叫铭久。美国认识的。”

“嗯。”

铭久依旧看着天花板，白皙的手上插着针管，脸色也有点发红。林尘绝不禁轻声问道：“他……怎么了？”

柳沁源叹了口气：“得了……艾滋病。”

艾滋病！？

林尘绝不禁瞪大了眼睛。见到自家儿子惊讶的样子，柳沁源解释道：“在公交车上发生的事情，一言两语说不清。”

林尘绝刚欲开口，病房就被打开了。

“铭久哥哥！苹果。”

是那个小男孩。

病床上那个男生像是静止了似的，过了一会儿才看向门口，看着那个手捧着苹果笑着看着自己的男孩：“嗯。”

林尘绝这才发现，他声音很脆弱，随时都能消失的那种感觉。

铭久妈妈一直没说话，见到人来了，笑了一下：“元长辛苦了。”

他们在医院一直待到下午三点左右。离开了医院。“跟我讲讲？”林尘绝坐在车上对顾哲文说道。

顾哲文点头。

—

顾哲文刚去美国第一年，顾父在生意上遭到一些挫折。也不知怎么，就遇见了铭久这一家，铭久父亲出资帮助了顾父渡过一劫。俩家迅速建立起友好的关系。

那时候铭久16岁，顾哲文14。俩个人喜欢待在马场，无所事事地坐着。

或许是在异国他乡，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本土的人，二人很快就建立起来“革命”的友谊。

“顾哲文，你想过骑马吗？”

“骑马？”

铭久笑了笑：“对啊。”于是自己便上马自己骑起来了。

铭久骑得意气风发，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马突然就发狂了。将铭久一把摔下。若不是养马的主人来得巧估计铭久就已经被马践踏而死了吧。

那时候铭久脸色苍白。顾哲文自己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

林尘绝听完，沉默良久：“这就是你那次不想谈的原因。”

“嗯。”

“我不想你扫兴。”顾哲文垂眸说道。每次回忆起来还是能感受到那种担心的。

“铭久得了艾滋病。估计活不长了。”林尘绝说道。

顾哲文当然知道。自己就是学生物的。“”

“还有潜伏期。”他这样安慰自己道。

林尘绝握住顾哲文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