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玖担心她出意外，担心得一整晚没睡。第二天早上，他带着两只熊猫眼做早餐时，看见林兮尔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女士西装，束起一个高高的马尾，脸上略施粉黛，妆面精致，长眉似剑，英气十足。

看起来像个事业型女强人，气场很强，威风凛凛。

“玖玖，我要林霜此时此刻的所在地定位，十分钟之内告诉我。”

这架势，特别像老板在给员工布置任务。林玖嘴角抽搐，说：“你要干什么？”

“十分钟之内。”

“你就不能等我把饭做完”

“你还有九分钟。”

“……行行行”

林兮尔从林玖那里得到了地址后，直接打车到了一家医院。她来到皮肤科门诊，门外等待就诊的患者还不少，一个把自己裹得像个阿拉伯妇女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林兮尔慢慢走到那个女人面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邪气一笑：“林霜，你是想把皮直接割下来，还是在上面绣朵花？”

林霜面容憔悴，脸色蜡黄，黑眼圈很重，她看见林兮尔后浑身都在颤抖，大叫一声，一把推开她。

“林兮尔！我要杀了你！”

林霜像一只豹子朝林兮尔扑过去，林兮尔轻松躲过，顺势抓住她的手腕，说：“我们到楼梯口去说吧。”

“谁要跟你去！”

林兮尔讥讽，“难道你想让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林霜气得浑身颤抖，却又无可奈何，听着周围人群议论纷纷，她终是忍了下来，瞪着林兮尔，说：“我跟你走。”

两人走到楼梯间，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少，林霜像一个木偶似的坐在椅子上，盯着林兮尔，眸色阴鸷可怖。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咬着牙问：“是你干的？”

“什么？”林兮尔轻笑，不置可否，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几分耐人寻味。

林霜握紧拳头，手背手臂青筋暴起，她突然扯开自己的围巾，露出锁骨上的伤，大声吼道：“还能是什么？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钟情于这四个字！”

林兮尔眉梢挑起，她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口，略带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啧啧啧，这皮肤多好啊，伤成这样真是可惜了。野种，奴隶，这两个词儿可是要跟你一辈子的，希望你尽早适应。”

“是不是你！”

“是我。”林兮尔歪着头，努努嘴，“是我怎样？你能把我怎么样？我知道你最爱这两个词，以前你总念叨着，不离嘴边儿，现在让它们跟你形影不离，开不开心？”

“林兮尔！我要杀了你！”林霜从位子上倏地站起来，她疯了一般要去掐林兮尔的脖子，但林兮尔仗着身高优势直接送给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林霜摔倒，林兮尔蹲下抓着她的头发把她薅起来，说：“林霜，你要杀了我？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在我身上刻下这两个词的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林兮尔的瞳孔骤缩，眼白充血，指甲几乎抠进了林霜的头皮，要把她那撮头发生生地连根拔起。

林霜痛得几乎没了知觉，咿咿呀呀地乱叫。

“你还记得那支钢笔吗？你用它往我身上写字，你是不是忘了当初那是怎么血肉模糊的一番景象？自从那天，我就再也没碰过钢笔，我一看见那东西，就会想起自己的经历。

“我告诉你我不是野种，我妈妈是江家大小姐江雪，不是站街女！你给我听清楚了，她是江家大小姐江雪！”

“还有，我不是你的奴隶，欺负我没了爸爸，没了依靠，你和你那个神经病妹妹林朵就欺负我，划瞎我的眼睛！毁了我的容貌！把我关到仓库！欺辱我！鞭打我！在我身上刻字！最后丧尽天良把我逼死！”

林兮尔情绪失控，理智全无，曾经的记忆一股脑向她涌来，她的身体承受不住那些梦魇，正在撕裂，泪如泉涌。

她一下一下狠狠地把林霜的头往地上撞，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在撕裂猎物，林霜头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