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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巍峨。

耸立在荒芜人烟的云梦泽深处。

苏老太君带着苏家众人艰难穿行，衣裤和皮肤不时被拦路的荆棘割开一道道口子。

“我们回去吧！”

“是啊，这里是荒野，再往前走太危险了……”

“我走不动了。”

……

年轻一辈们打起了退堂鼓，他们想不明白苏老太君为什么对那座山这样执着。

“二十多年了，那位神仙人物不知是否还在？”

“沧海桑田，呵，我们苏家竟又回到了远点……”

“这是最后的希望……就算他老人家不在……也让我们彻底死心吧……”

……

中年人们紧咬嘴唇，一言不发地跟在苏老太君身后，瞳孔深处带着一丝希冀。

“闭嘴！”

苏老太君怒视着年轻小辈，“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难道连我这个老太婆都不如？”

“……”

年轻一辈们不说话了。

汗水渐渐浸透每个人的衣裳，天色也愈发昏沉。

到了！

黄昏时分。

精疲力尽的众人终于赶到了山脚。

他们抬头望着云雾缭绕的山顶，全都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

“你！背我上去！”

“哈？”

被点到的壮硕年轻人一脸懵比，可在苏老太君严厉的目光下，只能不情愿的站起身。

数千道台阶蜿蜒往上，显然经过了很多年月。

沿路长满了青苔，但台阶上没有。

苏老太君心中一喜，这说明近二十年来依然有人在这里居住。

“来者止步！”

“我们不对外开放！”

行至半山腰，两个正在嬉戏的童子拦住了去路。

“告诉观主，故人苏心媚来访！”

故人？

“这……”

“稍等！”

两位童子迟疑了一会，如灵猴般飞快拾阶而上。

山顶。

古色古香的恢弘建筑耸立着，周围雾气缭绕寒风凛冽。

从上往下俯视，远处的景区全都变成一个个小点。

高处不胜寒。

高居于此，仿佛能听到天音。

一炷香后。

苏老太君被带到了宏伟的玄武大殿，背她上来的年轻人脸色苍白，接过童子递过来的水就猛灌起来。

发黄的蒲团上，白发白须的修长人影背对着。

他穿着考究的青绸道袍，怀中的浮尘由上等好玉铸造，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祸兮福兮，你走吧！”

缥缈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二十年前我就说过，我俩再无瓜葛！”

走？

再无瓜葛？

“哈哈哈……”

苏老太君陡然凄厉狂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五十年前你抛妻弃子，二十年前你又突然回来……”

她死死盯着那道背影，“现在你又一句再无瓜葛……好！很好！”

道人没有说话。

两个童子拉着精疲力尽的年轻人离开，整个玄武大殿只听得到苏老太君癫狂的咆哮。

“重阳死了！你唯一的儿子死了！”

苏老太君宛若厉鬼，因刻骨的仇恨面色狰狞而扭曲。

“我心——即天心！”

道人神色平静。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苏重阳的死并没有让他有半分动容。

“拿着这块玉佩去申都！我俩缘分已尽！”

一阵风吹来，蒲团上空无一人。

缘分已尽！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哈哈哈……”

苏老太君猛地吐出一口血，恨恨将玉佩抓在手里。

“你欠我的，永远都别想还清！”

她冲着玄武大殿狂吼，两根拐杖重重跺在地上。

……

琅琊。

早在十天前，董建春就带着周巧返回了老家。

他是琅琊人，老家位于唯一的贫困县董家庄。

“哟，是大春回来了！”

“你小子不错，竟带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