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没做什么。”

江纤尘面色一沉，脚上力道加重，痛得老道难以忍受，终于说出实情。

“我……我只是吸了些魄识里的气。”老道哀嚎说。

顾明允上前检查，在每一缕魄识外加了一道法术：“魄识已经破损，必须想办法恢复。”

否则，那些溺水者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江纤尘活了上千年，还没有学会修复人类灵魂或魄识的办法。这世间万物的魂魄，都是万物存在的根源之一，本就神秘复杂，修复起来谈何容易？

顾明允将盒子收入收纳囊中，说：“鲲鹏胆，就有稳固或者修复魂魄的作用。”

“可是鲲鹏胆……”江纤尘欲言又止。

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顾明允明说。这一路追查下来，都没有鲲鹏胆的下落，说明了什么？

顾明允轻轻拍了拍江纤尘的肩膀，柔声说：“走吧。”

两个老道由舒樱安排，让人带回救助中心。

江纤尘出了院子，就见宋皙焦急担忧地看过来。

“江先生，没事吧？”宋皙问。

“没事。”江纤尘淡淡一笑。

宋皙方才一直坐在车里，只听到院子里的叫声，也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

江纤尘与顾明允坐车离开，直接前往老何巡视的江边。

这老道的住处本就靠着河，车子沿着河岸公路疾驰，几十分钟后到达老何巡视的江段。

夜色深沉，江边湿气很重，夜风冰凉刺骨，连明亮的月色也透着冷，月光洒在江面，似结了一层冰霜。江纤尘很快发现了老何，因为老何始终没有离开，一直在江边的原地等着他们将小江豚的内丹和溺水者的魄识带回来。

他守在江边，低头看着水面，水面看似平静，实则有无数只脑袋探出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最先发现江纤尘和顾明允的，是水族妖灵小江豚。

老何也立刻站起来，目光充满了渴盼：“小江，内丹和魄识带回来了吗？”

江纤尘低声说：“找到了。”

水族小妖灵们都十分高兴，拍打着水面，摇头晃脑。

老何垂下头，木讷又沙哑地说：“那就好，那些溺水者有救了。”

江纤尘沉默了片刻，才说：“溺水者们的魄识遭了损坏，需要立刻修复，否则他们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老何僵硬的脸色瞬间大变。江中的小妖们也骚动起来。

小江豚问：“要怎样才能修复那些魄识？”

江纤尘说：“需要鲲鹏胆。”

小江豚愣住，脑袋微微往水中一缩，其余小妖灵也躲开江纤尘的眼神，低头不语。

“在芊浔的结界破之前，阿云就带着魄识离开了，彼时那两个道士也追随阿云而去。这就说明，那两个道士不可能偷走鲲鹏胆。”江纤尘紧紧地盯着小妖们，“鲲鹏胆根本没有丢，对不对？”

小妖们不回答，眼神闪躲。

江纤尘不再逼视他们，而是看向老何。

老何原本僵硬不自然的神色此时却放松了，他缓缓而苦涩地笑着说：“鲲鹏胆在我身上。”

“没有！”小江豚突然大声尖叫。它陡然跃出水面，化作一个女孩儿，挡在老何身前，“不在老何身上。”

江纤尘看着小江豚的脸。她双眼很黑很亮，充满了水汽，悲伤又愤怒。

其余小水妖见状，纷纷化作人形，与小江豚一起，围在老何身边，不许江纤尘和顾明允靠近。

“若魄识得不到修复，那些溺水者就不会醒。他们是无辜的人，不该这样失去生命。”江纤尘说。

小江豚已经呜呜地哭了起来：“可是没了鲲鹏胆，老何就会死。”

江纤尘抿唇，漆黑的眼眸泛起淡淡的蓝色，“老何阳寿早就尽了，用鲲鹏胆强行留住他的魂魄，已经违背了天道。”

老何摸了摸小江豚的头发，怜惜地轻叹。

“我不要！”小江豚固执地抱住老何的腿，泪水全部糊在老何的裤管上。

江纤尘心有不忍，却依旧横下心看着老何：“夺人魂魄，与杀人无异。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