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后的小丑死死咬着唇，细密的血珠子从磕破的嘴角流下，滴落在脏兮兮的演出服上。

“为什么……”他喃喃说着，又看到站在他面前的行希风，转而咆哮：“你们两个！这到底是为什么！”

行希风没说话，他又挥了下匕首，直指小丑的脖颈。

“结束了。”他冷声说。

小丑看上去还不死心。

他梗直脖子，凸起的眼珠左右转着，看着停在地上的两颗小球，他依旧不可置信：“你，你不是被控制了吗？！”

林渊用左手的拇指抹了下带血的嘴角，笑说：“还得谢谢你，让我有了能引你出来的思路。”

之前拼出来的livedanger，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他一直在思考要如何将自己陷入危险，最后还是因为那两块面包获得的灵感。

在他第一次被控制住时就有的思路，当时的行希风从其他时间点过来，没吃面包，自然也就没有被控制。

由此一来，他就产生了新思路。

假戏真做，引狼出洞。

林渊是真的用了那个小球，让自己被控制，但行希风并没有，他们的打斗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能够真实，能让旁人包括杨宇他们信服，才会这么冒险。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基准上——

无论受了什么伤害，他都能迅速恢复。

其实他很早就注意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

为什么别人受伤都是痛苦万分，而他绝大部分时间几乎都感受不到疼痛，甚至有时候，还要被其他人提醒受了伤。

而且，好像也只有他在每次闯关中，能感受到分镜空间里NPC的情感。

所有的一切，千丝万缕间都指向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他会不会是他们其中一员吗？

但这个问题如鲠在喉，他问不出口。

所以他才一直逃避，以为这样就可以继续骗过自己，甚至他还抱有一丝幻想，是不是……八扇镜门结束后，他也能不动声色地回去？

这样来回考虑好几次，就错过了问高程的最佳时机。而就在刚才的房间，他才下定决心问了行希风……

“我和他们一样吗？”

他看向行希风，缓缓问道：“和原本就在镜门里的……那些人一样？”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渊忽然考虑到了行希风。

他思考半晌后，还是决定斟酌下用词，并没有用“怪物”或者“NPC”。

行希风看着他，眼底闪过旁人察觉不到的落寞神色。

他用拇指抵了下原来戒指的位置，过了片刻，才低声说了句：“是。”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林渊的眼睫微颤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后，撇开眸光笑道：“谢谢。”

如果现在站面前的不是行希风，林渊可能没有办法，或者说没有勇气说出口。

但现在能得到答案，还是亲口得到行希风的回答。

反倒轻松坦然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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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你……”杨宇有些疑惑地看着林渊的伤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为什么能……”

林渊知道杨宇要问什么。

他跪压在小丑背上，抹了下脖颈上快要干涸的血迹：“之后再说这事儿。”

杨宇“哦”了一声，然后看向众人。

此时的他们呆愣站在那儿，神色平静，看上去好像已经脱离了操控。

“哈哈哈哈哈——”

小丑疯笑了几声，艰难地扭着脖子，歪头看他：“怎么了？不杀了我吗？”

“有几个问题没有搞清楚，还不能让你死。”林渊压着的力道又重了一分。

行希风跟他说过，如果要彻底封闭这个分镜空间，就要了却这个人的执念。

如果他的执念未了，单纯杀了他闯关，可能就会导致分镜空间里某个人继续沿用他的执念，形成新的副本关卡，到时也会更加麻烦。

“马戏团是你放的火？”林渊问。

小丑愣了几秒，低声嗯了一句后，又忽然笑道：“他们该死。”

那些人的确该死，害死了她。

看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