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声无奈的轻叹，魏辰伸手揉了揉艾科的脑袋：“本来看你刚才那样，我觉得你长大了。结果现在这让人忍不住觉得你委屈的样子，我又觉得你没长大，真的跟以前……跟以前一模一样。”

诡异的顿了一下，魏辰却还是故作镇定地咬着牙说完了话，话说完了，本来还在揉着艾科脑袋的手也立刻就收回来了。不似伸手时那么自然，反倒是显得十足的刻意……

气氛莫名就陷入了名为尴尬的环，连艾羽也不看热闹了，默默回了系统空间，不敢在外面晃。

两人也没再开口，一个是失言提起从前，不愿再开口。而另一个却是想开口却又害怕无意之间刺伤了身边人。

艾科见状，默默在心里叹气。他从艾羽那边大致了解过剧情，知道“从前”这个话题就是指挥官一直逃避的东西。他本来一直都想尽快解开指挥官的心结，但指挥官这个角色下是魏辰啊……不自觉就有些犹豫了。

就好怕他难过，怎么办？艾科察觉到魏辰在看窗外，这对于魏辰来说熟悉而陌生的街道，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他触景伤情。

魏辰有些有些失神，却又没有错过窗外的景色，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街区，少年时代的记忆在渐渐复苏。

他仿佛看见年少的他带着艾科，骑车拐过那一条街道；又看见年少的艾科跑过三条大街只为了买一瓶他想喝的汽水；他还看见，年少的艾科站在某一棵树下担忧地看着树上的他，对他说：“辰哥，你快下来，要不要我接着你？”

这样的小事还有好多，他还以为他都忘了，没想到却记的那么清楚，点点滴滴，一丝一毫都没有忘记。

什么都没有忘记……

魏辰低下头，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工整的指甲磕在手心最柔软的肌肤上，有点儿痒也有点儿疼。

咬了好一会儿唇，魏辰到底还是开了口，问了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敢问的问题，声音都有些许颤抖，完全没有指挥战斗时那样的沉着冷静。

“艾科……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在艾科面前他也永远都是不一样的，他没办法用对待同事和战友的态度去对待艾科。

“辰哥呢？过得好吗？”艾科却不回答，只是反问。

魏辰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我很好，你……你别闹，先好好回答我好吗？”

艾科在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提起魏辰最不愿意面对的当年。他虽然不想由着魏辰一直逃避，也明白事情总要解决，希望魏辰能好好的走下去。但他不知道魏辰能接受什么程度。

就这样沉默着，又开了一段路，艾科的思绪早就乱的一塌糊涂。

不知什么时候到家了，艾科停了车却没开锁，就突然开了口，等艾科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我过得很好，辰哥其实一直都知道。可是，辰哥真的好吗？明明我就感觉得到，你一点都不好。自从当年出了事，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吧。我走出来了，可是你没有。辰哥，可不可以……”

“艾科！别说了……”魏辰不愿说起这件事，更不愿听艾科说起，他逃避了这么多年，他也知道回来势必就要面对。可自己失言时，艾科提起是，他竟然下意识就提高了音量……

与其说是没准备好，倒不如说他还想接着逃避。艾科说的没错，他没有走出去，他或许就根本走不出去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噩梦缠身时，他总能看到那么多的血，那是笼罩了他短暂人生的恐惧感，又怎么忘记呢？

努力平复下自己内心翻涌的恐惧感，魏辰尽量让自己做到平静：“我真的很好……艾科，真的。”

魏辰的语气是稳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艾科却看的比他清楚，心里越发揪着疼。

他看着魏辰整个人不可控制的轻轻颤抖，甚至于连呼吸都加重了一点，呼吸声也是抖的，可是他还在说着，他很好。

心脏每跳动一下似乎都是泛着疼的，艾科本还虚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他的魏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