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看到来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温和笑容，我看到很吃惊，梁成还能笑成这样？

梁成拉着大男孩跟我介绍道，“韩飞，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梁坤，跟你一样是大学生。”

我很清晰地听到梁成的语气中带着自豪，我呆了呆，想到有一回我哥把我介绍给他朋友，和梁成简直一模一样。

我看着梁坤，和我差不多一般高，接近一米八，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裤，和他哥一样，像是上个世纪学生的打扮，就是太瘦了，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有点像书呆子，头发是中分的，眼神看起来意气风发，眉宇间和梁成有五六分像，但不见梁成身上的狠历，反而有一股子书卷气。

这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学生。

我突然觉得他很像之前的我，意气风发，积极阳光，对未来充满着希望……

我站起身来和梁坤握手道，“你好，我叫韩飞，成哥的小弟。”

梁成哎了一声，“什么小弟，兄弟。”

我呵呵笑了笑了，随口问梁坤，“兄弟在哪个大学？”

梁坤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地说，“不是大学，其实是大专，我哥就喜欢胡说。”

梁坤这么说，梁成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大大咧咧地说，“一样一样，反正是念书的地方，知识分子！”

然后冲我说，“之前我不在，这小子不好好上学，高中天天出去打架，所以才没学好的。不然以他的脑子，上个重本没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倒是有些意外，看梁坤的样子不像是经常打架的感觉。

而且他这体格，出去打架很难占到便宜……

梁成好像真的很宠他的样子，处处在维护梁坤，仿佛不想让我对他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我心想也许是因为梁成已经上道了，而梁坤如同他心中的白莲花，成为他寄托的美好的一面镜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我们三人又聊了一会儿，我注意到梁坤很喜欢问梁成关于道上的事情，问六爷，问光头佬他们，但每次他一提起，梁成就很严厉地让他别问。

最后还把闷闷不乐的梁坤给打发走，让他回学校去。

梁坤走后，梁成有些郁闷地抽着烟和我说，“梁坤说过很想跟我混。”

然后哼笑了一声摇摇头说，“说要跟我打天下，真幼稚。”

我沉默了一下说，“那不是幼稚，我曾经也跟我哥说想在他手底下当一个工人，干工地，其实当时我也不是想当个工人，干什么都行，只是想跟着我哥，可能是因为崇拜吧。”

梁成听我说到崇拜脸上又浮现出自豪的神情，我能体会他的感觉，有个无条件信任你的弟弟，我哥说过这种感觉很美妙。

但他还是意外地看着我说，“那他现在呢？”

我苦笑了一声说，“死了，染上了赌石，把家底输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差老说我哥为了一块石头把别人给捅死了，别人都说我哥脑子里长了石头，人已经疯了。”

梁成摸着下巴问我，“那你为什么还要赌石？”

“不赌石怎么办？不赌石也遇不到你，还不了钱，更没有人会赎我。”

梁成和我碰了杯酒说，“没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道上混也不是死路一条。”

我笑了笑，不敢苟同，在我看来，道上混是没有好结果的……

他继续说，“我不会让阿坤走歪路的，他想干什么都行，当老师，当医生，当律师，开个小店，在饭店洗碗，甚至去讨饭，我都可以不管，但我不会让他进入我的圈子的，在我们这个圈子，亲人是最致命的弱点。”

我听了说了一句，“但愿吧。”

梁坤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听梁成的，就像我，我哥临死前跟我千叮咛万嘱咐，干什么都行，别碰赌石，可如今呢？

也许你会说我不一样，我是无可奈何，但我不得不说，我确实迷恋上了赌石的感觉。

喝完了酒，梁成说要去第二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