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声问道：“所以你是怎么保留的灵力？”

傅朔：“仙魔两元不能混，就只能抽。”

“抽”这一字刚说完，韩子慕就明白了。

傅朔没有修真的知识，也没有什么其他丹药来源，只知道灵力与魔性相驳，便想着直接从金丹入手。金丹是从某种原因上确实是一颗灵力凝聚的灵丹，最接近识海，而魔性主血，流淌在血脉间。要仙魔双修就必要要把金丹剜去一半，用魔血灌注补成半颗魔丹便可，两相结合便是。

可是金丹这般敏感的地方，怎能忍受在那儿动刀？

而且金丹跨越至元婴，是一个破丹结婴的过程，仙魔参半的金丹就像一个残缺的鸡蛋，怎么孵化出小鸡？

唯一的解释就是……

“我没有元婴，我破丹后……金丹直接就碎了。”傅朔估计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眉头微皱，目光透过窗户纸看向外面。随后，他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了，又补充道，“不过也挺好的，因祸得福，我被逼着提前学会气的疏导和控制，倒是先一步突破了化神，这才有了复仇的机会。嗯……所以，其实我突破元婴的经历也没什么好借鉴的。”

韩子慕听到了傅朔近乎是平静的描述，却能想到傅朔当时的绝望。

金丹破碎未能结出元婴，体内灵力涣散就几乎变成了一个废人。

一个为了保留下师父的传承，固执地在金丹上动刀地傅朔，当时满心满意想着要让师父沉冤得雪，替师父手刃仇人的他在看见自己金丹破碎时灵力消散时该是多么无助和绝望。

若不是他够坚定，挺过去了，会不会至此再无傅朔这个人物？

韩子慕忍不住想抱抱傅朔，可实际上他也知道做了，他用最大的力气收拢自己的手臂，死死抱紧身边的人，告诉他：“今后我都在。”

傅朔像是听到什么最美的情话，忍不住笑了，可随后不知想到什么，表情骤然凝固了，温柔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愿意，我也会在。”

两人相拥了许久，直到后来傅朔才发现了不对劲，韩子慕的身体变得滚烫，周遭的灵力剧烈波动了起来，傅朔摇了摇韩子慕，发现对方咬着牙根昏迷不醒。

这是又要进阶？且不说韩子慕如何没有知觉，这个时空还不清楚能不能容得下他们，万一引来天劫，后果不堪设想。

傅朔：“韩子慕，子慕，醒醒，现在还不能进阶。”

乌云汇聚，浓稠如墨水，挥洒在天际。

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有的急忙收摊，有的跑步回家。

“这天怎就又下起了雨？”白芷穿着惊艳的红衣，全身上下被包裹得一丝不苟，眼妆清淡，尽显少女本色。

不知不觉间，白芷的母亲已然走到身后，她抬头望着天际，眼神清明。

“娘，你……”白芷一阵惊呼后死死压住自己的音量，“娘？娘？我是白芷，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小芷。”

不过女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目光悲悯。而苍穹之巅，挂着一团黑云，期间电闪雷鸣——那就是劫云。

女人目光一滞，随后软软地倒在地上。

“娘！”

白芷跪坐在地上，抱着女人，红裙铺地，脸上尽是茫然，她缓缓伸出一只手指，直到探见女人温热的鼻息，这才从绝望中回过神来……

第一道闪电降下，在两人面前乍现一道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