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明白了一件事情，她的好友恩奇都是世界上最宝贵的“移动硬盘”。

“整个黄金世代创造的魔法文明都在你的脑中，那你岂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存在？”

恩奇都摇头：“我更像是藏着无数典籍的魔法博物馆。作为收纳之处，我只有展示的能力，而没有阅读和学习那些典籍的能力。事实上这世界已经没有能够阅读这些屠龙之术的魔法师了，只有觉醒了小宇宙的人才能看懂，而唯独觉醒了阿赖耶识的人才能融会贯通。所以，虽然是黄金世代最重要的遗产，却也是最无用之学。”

阿尔托莉雅只觉可惜。觉醒小宇宙是黄金世代最显著的标志，退回去二十多年，很多魔法师都拥有这种无限提升自我潜能的能力。或许正是太过强悍的“自我”觉醒了，他们掀动了所有人对抗所有人的战争，最终互噬灭亡。

而现在，能觉醒小宇宙的人寥寥无几，而且未免怀璧之嫌，这些魔法师都采取了封印不显的自律行为。强大精妙到足以跨越次元的文明引擎，在社会伦理与人性面前，只能沦为随葬的明器，化作文明挽歌不可传闻的音符。

“哎，我还以为能从你那儿学会觉醒小宇宙的方法呢。”呆毛软哒哒地趴着，如丧失了梦想的咸鱼。

恩奇都笑了：“你学这个干什么呢？”

“这样就能用最敏锐的感官和思维能力，为你们破案啦！”

“呵，全知全能，也并非好事。”一直眯着的金闪闪开口嘲讽：“当你有能力查询所有真相，所有真相便都不重要了；当你有能力得到一切，一切也不重要了。这就是松阳或者迪奥这一级别的巫师，他们陷入虚无的原因。所以，我也不学——非是不能，而是不愿。”

阿尔托莉雅很想吐槽，像金闪闪把“我就是神”刻在脑门上的家伙，小宇宙觉醒与否都无损他的神级骄傲。

恩奇都抚着金闪闪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头吐槽道：“是的。你本来能得到，却选择失去。这就是你自虐的恶趣味。”

“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格外美味。多亏人间有此不得之物，不然我早觉醒为神了。”

听那金闪闪一本正经地说着中二尬词，阿尔托莉雅假意恭维：“那还真是感谢人间还有能够牵系陛下这尊神的存在了。”

“你知道就好。”听不懂她带损的言辞，金闪闪说着她同样无法意会的哑谜。不过阿尔托莉雅侦查脑一直在线，金闪闪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他随时可学觉醒秘术的优越感，恩奇都也没有否认他能教人觉醒小宇宙，她便直接问：“小恩，你说你具有‘展示典籍’的能力，那么你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展示过了？”

“是的。但是他不愿意学。”

“你是否还在其他人面前展示过？尤其，是你们的身边人？”

恩奇都洞悉道：“你是想：能进入空岛，这贼必然是我们亲近的人；而能在绝对密室中作案的，也唯有小宇宙觉醒的‘神’吧？很遗憾，除你之外，我们从未邀请过谁上来。不过要说展示，我几乎是在全魔法界公开展示了。”

“什么？何时何地何处？我被开除巫籍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神者荣耀》，这款游戏就是由我基于黄金世代的文明遗产而设计，由各领域顶尖的巫师协力编写制作。游戏中有无数黄金世代独有的魔法阵和觉醒体验，无论是谁，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提升各种领域的方法。我想把它制成一款能拉动整个魔法文明跃升的巫师觉醒OL，而它也基本构建了更高维度的文明生态。目前在系统的指导下，游戏玩家的修行提升速度是现实中的1.3倍，这个数据还将随着巫师们的无意识觉醒而快速刷新。”

“通往神袛之路的赛博魔法空间？又想骗我玩游戏？”呆毛都听直了，那个因为脱离生长土壤而迅速枯朽的世代，它所结出的“恶魔果实”在另一个虚幻的空间中继续引诱着魔法师们。那成神的荣耀，是通往诸神的黄昏，还是要肇始新的历史黎明？

看到阿尔托莉雅的疑虑，恩奇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