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明石打电话叫人送来一个新的浴缸，放好水后试水温，叫外面的少年进来。

“脱衣服。”

“……！！”芥川一看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想要表达拒绝：“在下已经洗过了，不用再洗一次。”

“闭嘴，脱衣服。”明石面无表情。

见他脸色不好，芥川才慢吞吞地脱掉了打过补丁的外套，然后就想这么泡进去。

“脱光。”明石拉住他，指了指他的衣服。

芥川没有动，用自己的行动表示抗拒：“不需要……在下可以这么洗的……”

明石懒得再听他叨叨逼逼，直接上手摁住他扒掉衣服，趁他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丢进水里。

！！

芥川懵逼了，接着拼命扑腾，想要出来去拿衣服。

异能罗生门发动的条件是身上的布料，没了衣服的芥川就像去了壳的乌龟，毫无反抗能力。

加上他身体弱，这时候的芥川任何人都能杀死。

“明石先生！咳咳……”情绪激动加上扑腾得厉害，肺部又开始难受的芥川不停咳嗽，拼命得朝着明石的方向扑去。

“冷静下来，这里没有敌人。”被抓着领口的明石握住他的手，进行着不擅长的安抚，声音带着难得的温柔：“有我在，别怕。洗完澡就可以穿上衣服了。”

为了生存而拼尽全力，年仅十几岁的孩子身上全是伤疤。

瘦骨嶙峋的身子，肺部的疾病，以及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丝毫淡去的伤疤，有砍伤，烫伤，烧伤，更多的是子弹造成的伤痕。

光是看着就令人触目惊心。

也难怪芥川不愿洗澡，这孩子太缺乏安全感了。

感受着怀里的少年轻微的颤抖，明石搂住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你既然要跟着我，就不要害怕这点困难。没了衣服就毫无反抗之力的你，又怎么能称得上强大呢？”

“您想要的是强大的人吗？”芥川终于冷静下来，发觉自己竟然躲进了明石怀里，整个人都熟了，连忙拉开了一点距离，但手仍紧紧抓着那比自己大一点的手不放。

“弱者的价值太小了。”明石评价着，“只能靠别人保护是没用的，只有自身强大了才不会恐惧任何人。”

现在的他，离明石先生的期望太远了。芥川失落地想。

而我居然把这么无能的一面展现在了明石先生面前！实在是太糟糕了！

芥川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克制住想要咳嗽的感觉，松开手：“请原谅在下的愚蠢……在下一定会克服自己的恐惧的！”

明石拿着沐浴球，挤上沐浴露，给他擦背：“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芥川不光是受宠若惊，还有点不习惯别人在身后靠近的感觉，更别说有人触碰他的后背了。

但奇特的是，芥川并没有抵触感，更无法对着明石生出防备心理。

就连他的妹妹银，也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感觉。

芥川感受着后背的触感，盯着波动的水面走神。

这般安心的感觉，只有明石先生能给他。不用去担起责任，反而能全心全意去信赖着的，唯一一个存在。

明石本人并没有给别人洗澡的爱好，因此他只搓了一会儿后背，就把沐浴球给脸颊通红的少年自己洗了。

是水温太高了吗……

明石不解，芥川本来苍白的脸竟然变红了，难道是不习惯洗热水？

给芥川洗冷水是不可能的，明石试了试水温，加了点冷水进去。

花了十几分钟洗了澡的芥川穿上新的衣服出来，湿答答的头发还在滴水。

找了条干净的长毛巾丢给他：“擦干头发。”

没了外套的芥川看起来更瘦弱不堪了，时不时低声的咳嗽，仿佛一阵大风都能把他吹跑。

“明石先生……”被牵着手的芥川耳朵又红了，感觉手心都是烫的。

两人刚出办公室，就听到了带着优雅韵味的声音：“明石君，这就是你新带来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