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老一正独自坐在客栈下面的饭馆里闲适的哼着小曲、一边不动神色的观察着周围。

临近中午，一行十个人里，只有他起得最早，因着肚子开始唱起空城计，所以就先下楼来叫了碗面狼吞虎咽的垫垫饥。

老一刚把碗凑在嘴边将面汤喝的一滴不剩，就听见楼上的动静，是其他九个人也一起下楼来了。

老一立即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

“估计是有一个人醒了，见时候不早、日上三竿，就把其他人都叫醒、梳洗停当，相约着下楼来吃午饭了。”

这九个人里打头的就是老一的儿子小一。

老一用一张人见人别扭（呕吐），花见花闪开的讨好笑脸望向儿子小一，道“鹅子大人，您起来啦，这是要用午膳了吗？”

儿子小一叹了口气，捋了捋自己下巴上为了彪炳老成持重而特意绪起来的青须，用以区别眼前这张视线里无限放大、不着调的脸。翻了个白眼，表情语言是：“我不认识这个人……”找了个离老一最远的位置坐了，后面下来的小伙伴很快围拢小一所在的桌子坐了。

老一对儿子的态度浑不在意，继续点头哈腰带一脸谄媚的主动凑过去，就近找了张长凳坐了，朝小一挪挪，道“鹅子大人，我还没吃饱，今天的午饭能不能给我加个鸡腿呢？”

儿子小一并不理睬老一，独自低下头数起钱袋里的散碎铜板来。

老一在儿子小一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自找台阶下，小声嘀咕着“人家养鹅子都是‘立爱惟亲，立敬惟长’……”却也不生气，继续摸了摸耳朵转了个方向小声嘟囔着“俺养了个鹅子却跟供了个祖宗似得，不光从来没有好脸色，对我说的话也总是爱搭不理……不光管着我，为了讨好他、连财务大权都主动上交的我，换来的只有低眉顺眼向鹅子讨生活……”说着就泫然欲泣起来。

正在吃饭，听见这番控诉的食客无不侧目，用谴责的眼光看向小一。

小一貌似数好了散碎银子，捋了捋青须，调整过情绪，语气生硬的道“俗话说‘父慈而教，子孝而箴’。天底下有哪个当爹的、是像你这样为老不尊的？我养着个爹就像养了个不懂事的儿子一样，除了大手大脚乱花钱、言行疯癫无状、作为儿子没有妈的我，包括缝缝补补的针线女红都得自己做！当你儿子就是跟在你后面帮你处理没完没了的麻烦事！”

小一越说越气，继续道“咱先摆摆你那些罄竹难书的迷之行为：以前我不管你的时候，月初一发月银，初三、初五的就跑我这儿来借，说是钱都造光了！问钱都干嘛了？结果你还没来得及答话，就有人找上门来——今天踩坏了张家的屋顶，明天踢残了李家的狗……天天都有人找上门来！简直劣迹斑斑、鸡嫌狗不爱！”

“我这个做儿子的要给人赔礼道歉、带狗去就医、还要出钱出力摆平事情……放着好端端的儿子不当，却要给不着调的你收拾残局！这样的爹不要也罢，你看着谁家的儿子好，谁家的儿子能受得了你这样式儿的爹，你去认他当儿子好了，我敲锣打鼓欢送，还要给对方包个大红包！”

老一见儿子小一大大的发了一通牢骚、好好控诉了一番他的劣行，就知道事情还有的补救，儿子小一不是真的要将自己这个爹逐出家门，从此陌路，便赶忙扭过脸来，给儿子台阶下。

老一素来知道儿子的性格：从小沉稳内敛，凡事都是装在心里，真的要采取行动之前从来都是不行于色，不言于表。也就是最近，自己总去没事招惹他，他才会偶尔炸毛，如此表现。

老一道“看在昨天，老爹祝你一臂之力，卖力表演，‘波拉波拉波拉波拉波拉波拉波拉波拉’的份上，就给为父今天午饭加一只鸡腿呗……鹅子大人！”说着冲小一抛了个媚眼！那“波拉波拉”的声音其实是小一忙不迭捂住老一嘴，让老一将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