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斯修醒过神来的时候，正坐在车里。

前面是常欢在开车。

封斯修睁眼，又闭上。

……

他刚刚和傅氏签了投资协议。

是他签的，也不是他签的。

……

脑子里又是多出来的他未曾经历过的一些记忆，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习惯了。

这一次，记忆不多，因为距离上次清醒，才过去了十几天。

封斯修将脑中的记忆整理完，睁开眼睛，不经意看到外面一掠而过略有些眼熟的身影，眸子深邃了几分。

“停车。”

淡漠薄凉的嗓音忽然响起，开车的常欢听着，就把车在路边能停车的位置把车停下了。

封斯修拉开车门，下车了。

……

这边，沈卿落沿着路慢吞吞地走着。

她的小公寓倒是离上大挺远，但她也不是要走着回去，只是想消消食吹吹风。

不过，深秋的夜，风是真的有点冷。

她拐进旁边的奶茶店买了杯热奶茶捧在手里，踩着时不时在面前拉长的影子，一个人像得了趣似的，无聊又自在地走着。

侧后方不远处忽然就多出来一个人，跟着她慢慢地走着，她也无知无觉的。

直到她不小心左脚绊了一下右脚，一时踉跄，差点摔跤，后边的人拉了她一把。

*

封斯修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想法。

突然看到沈家这个小姑娘，下意识就叫了停车。

他下车之后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看见小姑娘一个人在路边走着，他就跟在她后边。

脑子里是清明的。

也知道这并不是以前那种无知无觉的情况。

待在她身边，他脑子总是很清醒。

能够这样清醒真实地活着，对于封斯修来说，是一件太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所以他忍不住，忍不住去靠近她。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竟然像个跟踪狂似的跟着人家小姑娘。

封斯修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但还是默默跟着她。

看见她自己把自己绊了一下，封斯修下意识地伸手拉了她一把。

沈卿落：“……”

站定以后，自己把自己给绊住了，要是没人看见就算了，偏偏还有个算熟人的把自己拉了一下。

饶是淡定如沈卿落，也有些赧然，耳朵微微发烫。

她看着乍然出现在这里的封斯修，一时无言以对。

封斯修：“……你没事吧？”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于自己跟在小姑娘后面，他有些不好意思。

但向来都是冷漠的人，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谢谢。”

沈卿落看着他，干巴巴道了一声谢。

“女孩子一个人晚上不安全。”

封斯修声音淡淡的说。

他微微低着头看她。

女孩脸上神色依旧是他几次见着的清冷平静，但那双眼睛澄澈明亮，昏暗的路灯下，竟让他觉得有些晃眼。

沈卿落沉默。

她身手不错，加上这还是上大附近，治安情况算是上京比较好的地方了，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封斯修是长辈。

嗯……在她眼里是长了个辈分的，所以她也表示尊重，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