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月终于拿定主意。

她轻声开口：“蒋痕。”

话音才落，面前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嗯”了一声。

梁嘉月抬头，不咸不淡地看了蒋珩一眼，这才收回目光，望向挡在身前的人，伸出一只手，在他小臂上拍了拍，“没关系，我和蒋总是认识的，别担心。”

蒋痕一张脸霎时绷紧，人还是没动。

梁嘉月叹一口气，手仍搭在他小臂上，“谢谢了。不过真的别担心，早点回家，好好休息。以后工作努力，细心一点，加油干，等你升职，请你喝咖啡。”

说完，她松开手，将手里的捧着的花束换一只手，扯出一个微笑，冲着还未散去围在四周的同事们挥了挥手，权做道别。

Yuki最先冲出来，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轻声道：“舍不得你，记得以后多联系。还有，反正都辞职又离婚了，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梁嘉月笑着点点头，顺一顺她的背，轻声说了句谢谢。

-

和大家都话别后，梁嘉月捧着花，面无表情地钻进蒋珩的汽车后座。

蒋珩很快跟着上了车，拉上车门，对司机道：“去星雅苑。”

刘师傅自后视镜里瞥来一眼，默不作声地发动汽车。

汽车驶出一段，梁嘉月始终望着车窗外，并不做声。

路过的街灯在她脸上投下明灭的光影，须臾一瞬，照亮她沉寂的双眸，又泯于黑暗。

蒋珩看出她心情欠佳，斟酌片刻，问：“明天有什么安排？”

没等到回答。

蒋珩侧头去看，梁嘉月已经闭上双眼，歪着头，靠在后座的头枕上，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模样。

沉默一阵，蒋珩又说：“外公最近病情好多了，医生说这几周再观察观察，没问题就可以出院。”

这一次，梁嘉月虽还闭着眼，但却挤出一个鼻音，算作回应。

“你明天如果没事，可以去医院看看他。”

梁嘉月依旧没有睁眼，“嗯。”

蒋珩费着心，另找了几个话题，可梁嘉月不是简单敷衍地“嗯”一声，就是干脆不吭声。

压根不朝他的方向看一眼。

他心中无名烦闷，顿了顿，才问：“你在生气？”

“因为那个，”他不太情愿说出那个名字，声音压得极低，“蒋什么的？”

“蒋痕。”

梁嘉月终于正眼看了蒋珩，一字一句，发音清晰地念出蒋痕的名字。

蒋珩眉峰蹙起，极其不喜从她嘴里听见别人的名字，尤其这么认真的神色，更何况就在不久之前，这个人还挡在他俩之间，防着他接近。

“他是谁？”

“我之前带过的实习生。”

蒋珩想了想，“投错广告，害乐荟损失百万，又牵连你险些被辞退，退出项目组的那个？”

梁嘉月有些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嗯，是他。”

“你因为他，跟我生气？”蒋珩发噱。

“不是。”

“那是为什么？”

眼见梁嘉月又将脸撇到一边去，蒋珩没忍住，口气稍稍重了几分，“说话。”

梁嘉月忍了一个晚上，情绪终于在他这一句冷淡的呵斥中达到顶峰。

她冷冷转过头来，直视着蒋珩，问：“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在哪里？”

之前几天，她也并非没有“偶遇”过蒋珩，可那基本都是在星雅苑或公司附近。

蒋珩说是在餐厅应酬偶然遇到，梁嘉月是万万不信的，他就不是出入那种地方的人。

蒋珩面色一变，犹豫了几秒，伸出手，升起和驾驶位之间的挡板。

等到确定司机听不见后座的内容，他才说：“程昀听到市场部的人在聊天。”

他也只不过来这里撞一撞运气。毕竟程昀听来的消息是，新异的员工在聚餐，所以暂时没有办法改稿。

还好他运气尚算不错。

到了餐厅，还没等他遣人去问，便正好瞧见她们那包厢门开了一条缝。缝隙里，梁嘉月正端着个酒杯，与人碰杯。

关于他与梁嘉月之间的关系，既然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