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了，恐怕寒王还会挖出来。

轩辕慕黎侧目，钟离毫无生息的躺在他身边，手指微颤，缓缓抚上她的面颊，一片冰凉，眼底晶莹不断打转。

离儿，我等你。

无论是五年，十年，五十年，或是一辈子，我都等。

自那以后，寒王府上上下下都觉得自家王爷疯了。

……

这日，轩辕铭刚来到院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轩辕慕黎轻声温柔的声音，他恍惚了一下，似乎许久没见着轩辕慕黎如此细腻温柔的样子了。

却听他说道：“离儿，你最喜欢的桃花开了，还有白梅，你一定想不到，冬日快要过了，昨天竟然还下雪了。”

“我做了很多很多雪球，你可以砸很多很多人，我可以陪你打雪仗。”

“在极寒之地时，我们约好，日后一定要再去看一次日出和日落，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好呢。”

一句句低声的絮絮叨叨飘散在空中，并不让人觉得幸福，反而心酸。

桃花树下，放置着一张摇摇椅，垫了一块洁白的毯子，钟离静静地躺在上面，双手交叠放在腹前，精致绝色的容颜，翘挺的琼鼻，樱唇微合，凤眸闭起，又长又卷的睫毛投下一层剪影。

身穿一袭折袖红衣，用金丝线绣着淡色花纹，似桃花又似白梅，宽大的折袖垂在身侧。

腰间束着红白相间的腰带，佩戴着一只香铃，散发着白梅香气，部分青丝垂落，微微飘荡，一阵清风吹过，带着摇摇椅轻晃。

桃花纷飞，落在她身上，红衣遇上娇嫩的花瓣，衬得粉嫩的桃花似乎也不过如此，不够吸引人注目。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那朵落在她脸颊上的花儿，送到鼻间嗅了嗅，唇角浅勾，将它别在那安然入睡的小人儿耳后。

轻声道：“人比花娇。”

轩辕铭看着这一幕，喉咙哽涩说不出话，只余满心心酸痛楚，不知是为谁而痛，那痛是心尖如针扎般，不可忽视的痛。

京城谣言，寒王疯了，每天守着一个死人吃喝睡觉，还和死人絮絮叨叨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