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离开。

傍晚，总算到了林曦归家的时候，她开好了最后一份药，整理了一番，准备回家，一走出医馆，就见到六皇子站在医馆前。

嚯，林曦等了这么久，他终于来了。

林曦不自觉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畏惧，偏偏医馆老板不知六皇子身份，老板出来见六皇子，温厚说道：“公子，今日已经闭馆了，明日再来吧。”

六皇子连眼神都没给老板，只是固执盯着林曦，他声音温柔，像是春风，却令林曦瑟瑟发抖：“我是来件凝儿，凝儿，你当真无心，我等了你你许久。”

林曦垂在袖子下的手不自觉握起了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有点力气。

她没有直接回六皇子的话，而是对老板道：“您先进去吧，这是我的私事。”

六皇子一怔，他总觉得霍凝的声音似乎是变了，不过几年未见，这也很正常，六皇子自己把疑虑打消了。

老板看了看林曦，又看了看六皇子，察觉不妙，六皇子身穿华服，明显权贵之子，可霍凝和老板供事这么久，她家境普通，这两人有所牵连，那必然是霍凝吃亏。

他想阻止，可话刚要出口，就瞥到不远处藏在暗处的侍卫，老板在京中已久，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代表皇族，这话悠悠转了一圈，又被吞了进去，他只能瞥了一眼六皇子，匆匆进屋。

林曦见老板进屋，这才和六皇子去了之前六皇子待过的茶馆，她没有去雅间，只是坐在窗边，连杯茶都没有点，等坐稳后，她才缓缓道：“凝儿不过是个平凡的人，能让殿下记得已经莫大的荣幸，可凝儿没有什么志向，只想居于一隅。”

六皇子莫名想起月下发誓的少女，他冷冷一笑：“凝儿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如果凝儿没有志向，那这世间还有谁有志向，就连男子都不敢发誓，要名扬天下，这样的凝儿，怎么不让本殿记得呢。”

林曦眼神一暗，连声音都小了许多，“那不过是不懂事的想法，如今凝儿已经长大，早已忘记当初的戏言了，殿下，话谁都可以说出口，但不是谁都可以一直坚持，直到戏言成真。”

六皇子心里烦躁，如果不是抱着这样的期待，霍凝又如何才会来京中，他不过是想劝自己放了他，可如果他要这样被劝了，那他就不是六皇子了，一瞬间，那暴虐固执的性子又回来了，他声音明显沉甸甸的：“我还记得你当初一心求死，这次我猜没有为难你，可你为什么一直拒绝我，行医行医，你脑子里只有这个么，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我，你不过是自私，母妃说的没错，你总是在考虑自己，全然不会为我考虑。”

林曦心底冷笑，她快被六皇子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气笑了，为对方考虑那是基于爱上对方的前提，可霍凝只把六皇子当成她手中的病人之一，根本不爱六皇子，更何况霍凝见惯生死，在生死之前她更了解人性，六皇子生性风流，他可以随时付出自己的真心，霍凝见惯了这种人，根本不会觉得这种人会是可以依托未来之人，当六皇子对她说出誓言的时候，霍凝几乎是自嘲的，她怎么会被这样的人喜欢呢，真是太倒霉了。

林曦却不能这样直白说，她只是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殿下何必说呢，几年过去了，殿下就算没有民女，生活也算舒坦，不如就将民女忘了吧，民女也绝不会出现在殿下面前。”

“不可能。”六皇子曾派人找过她，可她消失得太干净，他根本查不到，如今终于相遇，他怎么可能放弃她，但他也不会直接绑走他，大庭广众，他倒也不必这般蛮横，霍凝既然回来了，必然不会直接走，她恐怕是想清楚而来才回来的。

“罢了，你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我给你三天，三天后，你必须给我答复，还有，我不是固执的人，就算你跟了我，也可以行医。”他放下话才走。

走之前瞥了眼侍卫，林曦立刻抽了发簪插在脖颈处，语气冷冷：“殿下要是让侍卫留下来，凝儿便自绝于殿下面前。”

过去霍凝做多了，六皇子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