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来检查。”黄家洋感觉自己嗓子都要喊冒烟，手指都要敲断了。但是那扇紧闭的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转头用眼神求助在一旁双手环胸的阿钰，只见她摊开手耸耸肩，“别看我，除了许言，谁也不能让门打开。”

两人相顾无言，只能叹口气双双蹲在了门口。

“胡老太太怎么样了?”

“在医院住着呢，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嗯”。

“林小姐的事儿怎么处理?”

“警局那边该检查的都检查的差不多了，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准备火化了。”

“唉。”

“你师傅怎么说?”

“他老人的意思是让大小姐过去，仔细做个检查好好调理一下……”

“砰！”

突然打开的房门带起了一阵风，吓了两人一跳，中止了谈话，有些激动的站起身。

“大小姐，现在检……”

“黄医生，你先回去吧，明天下午我会去医院做详细检查的。”

先是对黄家洋交待一番然后转头看向另一边。

“阿钰，去警局。”

“啊?!”

阿钰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哦……那个……要不咱先吃点儿东西再去吧。”

“不用了，现在去，”

纪肴佳穿上了搭在手臂上的外套，大步下了楼，后者连忙跟上。

“周子昂说不定不在，咱明天再去吧。”

“我打电话问过了，他在。”

“哦……那个，要不我来开车?”

“不用。”

下了车库，一辆黑色跑车闪了闪灯，纪肴佳率先开门上了车，阿钰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才紧跟其后。

果然如她所料，车像发射的火箭似的在平坦的路面上飞驰，阿钰一声不吭的抓紧了胸前的安全带，然后在心里祈祷着许言快回来。

而此时因参加节目录制离开了三天的许言，一结束了拍摄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机场。

“祖宗，你怎么来了?”

周子昂一脸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纪肴佳。

一旁刚“死里逃生”的阿钰已经没有心思再计较她说的打过电话的事儿了，摇了摇脑袋就冲进厕所吐了个昏天暗地。

周子昂放下手里的泡面，“到办公室来讲吧。”

然后就领着她走进一间不太宽敞的小屋子，窗帘半拉着，桌上乱七八糟地堆着一些资料，烟灰缸里已经装满烟蒂，还有一些散落在了桌面上，垃圾桶里的垃圾也堆满了，一旁的沙发上放着公文包，衣服，毯子，总而言之，只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

“不好意哈，最近太忙，没时间收拾。”

周子昂说着拉了把椅子过来让她坐，然后七手八脚的收拾着凌乱的桌面。

“不用忙了。”纪肴佳开口阻止到，“我是来听录音的。”

正在整理的手一顿，缓缓抬头看着他，脸上先是错愕，继而又转为嬉皮笑脸。

“录音不是都给你送过去了嘛，还跑来听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

收敛起了笑容，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肴肴，你也知道，这不符合规矩。”

纪肴佳从刚才开始就是一脸的冷漠，现在亦如是。

“我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现在就要听。”

周子昂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这样卡住了。

“西子失踪那么多天，录音不可能只有这么几句话，为什么不敢都交给我？”

没等他回答纪肴佳又开口道，“因为里面有我不能听的东西，对不对。”

沉默……

“和西子的死有关，又害怕我听了以后激动，是什么，死亡原因，或者……凌虐过程。”

周子昂一怔，被戳中了的心思已经藏不住，完完全全的表现在了脸上。

“肴肴……我……不能给你……”

他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听过好几遍录音，男人放肆的笑声，辱骂声，啤酒瓶叮当乱响的声音，皮带的抽打声，西子痛苦的尖叫声，哭泣声，嘶吼声，这些不是她能承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