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难过

新年前几日，靖王和王妃从太皇太后那里出来，一同去静妃那里坐坐。太皇太后那里一向聚集着一群小辈儿，不知是谁提了一句靖王风流，就被记在了心上。

芷萝宫中，陪着静妃说话，免不了提到近来各种京中趣闻，静妃久居宫中，王妃也几乎足不出户，自然是对这些感兴趣。

“刚刚太皇太后宫中，预津说你风流。你何时同他玩儿到一块儿了。”静妃问到。

靖王一下子就猜到了，重点是这风流。虽然早就想告诉母妃和王妃了，却一直不知如何开口，被问到，今日索性说出来，“是因为另一件事。”

“说来听听。”静妃说。

靖王斟酌着词句，涉及阴谋的一概不能说，其他的也就说不甚清楚，“此事早就想禀告母妃，还有容嘉。却不知如何开口。”

静妃看出他面有难色，怕是有些内情不便与外人道，“是何事让你这样为难。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外人，就与我和王妃说说吧。”

“儿臣、是与一女子相交，那日为了见她，闯了升平馆。”靖王一句先说了结果。

静妃稍稍安心，到底是年轻人，“你若喜欢，我没有不依。只是不该瞒着王妃。”

“是儿臣之过。”

王妃猜测过靖王似乎是有了别人，不觉得需要藏着掖着，“殿下，莫自责。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殿下何时带回府来，臣妾也好准备房舍用具。”

“景琰，王妃说的才对。”静妃也认同。

“她是在册官妓，不能赎买。”

静妃停了一下，说：“那你便该与这位姑娘断了。”没有结果的事情，如何执着。

“母妃，请恕儿臣无法办到。她有了身孕。”靖王说出原因。

不说王妃，就是静妃也是意外，“景琰，你竟如此糊涂。”

“母妃息怒，儿臣会处理好的。”

静妃却是着急，“孩子怎么办？那个姑娘怎么办？”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不是能简单了断的。

这其中有蹊跷有巧合，最后只有一句，“总有办法。”

“如今连宫中都有了风声，我看你是没有办法。”静妃却是不悦，不想景琰这样没成算。

“母妃，殿下会料理清楚的。”王妃劝说到。

“我是管不了了，回去好好想想，尽快去办。那个孩子不能留在升平馆。”宫外的事静妃鞭长莫及，只希望靖王自己明白。

“是，儿臣告退。”靖王有些委屈，又说不出，只能回去再想办法。

靖王还没有想到好办法，已到了除夕，百官齐聚，庆贺新年。不想却有人要在这样的日子，将此事捅出来。

正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文远伯却开口破坏气氛，“新春佳节、国朝有继，百官同贺、黎民同乐。臣却是心有遗憾、深感痛苦。”

“文远伯，正过年有什么值得你痛苦的呀。”梁帝也奇怪，文远伯自从归京，也算知趣，为何要在今日煞风景。

“臣心痛，血脉混淆，皇室蒙羞啊。”文远伯一边说，一边捶胸，很有几分声泪俱下的意味。

梁帝看出文远伯的情没几分真，不想让他说下去。但还没等他发话，一旁的宪王已经问了，“文远伯，这又是从何而来呀。”

已经定了要立宪王为太子，自然要给几分颜面，只好任文远伯说下去。

文远伯提高声音，在大殿之上，对着众人说：“靖王殿下为了一官妓与他人争斗，修身不正；官妓有孕而不过问，治家不齐；血脉不明，令皇室蒙羞。此事已是传遍金陵，街知巷闻了。”已经在百官面前说了出来，就没法遮掩过去了。

梁帝不再管文远伯，直接问靖王，“景琰，可有此事。”

“父皇，儿臣是与一女子相交，但是……”靖王离席，想解释，自己并非不问不明之人，是有人横加阻拦，但话却没有出口的机会。

“你不要解释。你这样的德行，让百官如何看皇家、百姓如何看皇家。”梁帝也知道文远伯言语不实，可年宴之上，只能快刀转乱麻。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