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以往陆谦说什么陆妄都要跟他对着干的话，那这次陆妄倒是难得的一次听话：“好，我知道了。”

父子俩并排着向屋里走去，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陆谦问他：“什么时候结婚，计划好了吗？”

“还没。”陆妄有些无奈，他现在连个光明正大的身份都没有，就谈起结婚，真是有点早了。

不过，他顿了顿，严肃且认真的说道：“她什么时候想嫁，我就什么时候娶她。”

陆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的儿子是真的长大了，他一直都秉承着教育孩子要严格，不能溺爱，但是他的过度严格也激发了陆妄的叛逆心理，他不看好陆妄的事业，可是他现在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在身边所有人都不支持的那个领域里依旧过的风生水起。

现在，更是有了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

他拍了拍陆妄的肩膀：“栀栀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你们两个要好好的。”

说完，陆谦就先一步朝着屋里走去。

陆妄站在原地缓了缓，目光跟随着陆谦挪动的身影。

“爸，新年快乐。”

陆谦脚步一顿，继而恢复了正常，朝前走着。

陆妄追上去，抬起胳膊本来想搭在陆谦的肩膀上，但是到底是没这么和陆谦亲近过，半途中他又把手放下了，问道：“爸，你喜欢孙子还是孙女？”

陆谦皱了皱眉，同时又有些激动：“栀栀怀了？”

“……”陆妄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的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陆谦没做他想：“孙女吧。”

“哦。”陆妄反应过来了些什么，他问道：“爸，是不是因为我出去您一看我不是女孩儿，才嫌弃我这么长时间的？”

陆谦眉头簇得更深了，他第一开始的确是期盼着沈明秋生得是个女儿，但是知道是儿子之后也没有很失望，只是从小他爸就是对他严格要求，他潜移默化里也觉得面对男孩子不用太慈祥，再加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陆妄亲近，父子俩这么多年的感情一直不深不浅的。

陆妄见状摆了摆手，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您甭说了，等以后有孙女了您温柔点就成了。”

说着，陆妄就晃晃悠悠的走进屋里去。

陆谦站在屋门口，难得的反思了一下了自己。

沈明秋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陆谦皱着眉，一脸苦大仇深的站在门口，不进来也不出去。

“怎么样？我让你说的你都叮嘱阿妄了吗？”

陆谦点了点头：“说了。”

沈明秋把他拽进来：“儿子又跟你说什么了你这幅表情的？又吵起来了？”

陆谦摇摇头：“没有。”

沈明秋简直要被他这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的态度给急死了，把门关上之后，拍了一巴掌在陆谦的身上：“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别一直让我问？”

陆谦问她：“我是不是一点都不温柔？”

“？”

沈明秋惊了，她踮起脚把手覆在陆谦的额头上：“你有病了？”

“……”

他就知道，问也是白问。

陆谦松开紧皱的眉头，避开沈明秋的手，换了鞋朝楼梯口走去。

沈明秋在身后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