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司镜以为，吉尔伽美什说的离开少说是有个一年半载，以前他也离开过王宫，为了天之公牛离开七年，为了追求生命的奥义离开十来年，他给的她的印象里，如果他说要离开，应该是个不算太短的时间。

但现实和记忆是有差距的。

浑身舒畅的跑了个澡，刚出门摸上手机，准备睡前刷个小游戏放松一下，房间里一阵魔力波动，金色的光点汇聚成一个熟悉到眼疼的人影，直接将她压在了床上。

“本王倒是没想到，本王的祭司长，会以这种方式和本王再见。”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气，未曾褪去的铠甲咔咔作响，将娇嫩的皮肤硌出显眼的痕迹，盈盈细腰几乎被掐断，惹得司镜轻轻蹙眉。

“吉尔，你发什么疯？”可不就是发疯，明明之前才见过，这还不到一个小时，就跟千八百年没见，对方还一副自己对不起他的样子一般。

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对不起吉尔伽美什的地方，别说是以前，就是现在，她也足够顺着他了。

不过气息变化之间，她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变弱了很多。

在他离开之前，他的力量几乎卡住了世界承受上限，但现在对比起来大抵连十分之一的程度都没有。

“疯？依本王之见，疯掉的是你吧，杂修。”充满暴虐的蛇瞳内一片暗沉，带着叫人不禁颤抖的威慑，分明已经怒极，却依旧压抑着不肯释放。

像是一个固执这追求某种答案的小孩。

司镜没能理解他到底在生气什么，试探着伸手，不曾被阻拦，便直接按在了他头上。

“你的力量被限制了。”她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是因为缔结契约的原因吗？”有些潜规则她也是知道的，御主的力量决定了从者的上限，就像卡牌游戏里卡牌无法超过主角等级一样。

“看来你的御主还挺废。”司镜试着推了一下吉尔伽美什，没能推动，“起开，你自己多重心里没点数吗？”

吉尔伽美什几乎要气笑了，他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她不具备常人的思维模式，也没有好奇心，不明白的事不会追根究底，当年他被她噎了不知多少回，偏生还跟找虐一样凑上去。

那时候是因为无聊，而现在呢？

吉尔伽美什觉得，自己就是在没事找事，这个女人没有心，自己被气个半死也是活该。

有些无力的解除了武装铠甲，他翻身仰躺在床上，“算了，反正你不会理会。”以前就是这样，妥协的永远是他，反正她没搞懂的就不再去想，只剩下他一个在那里生气。

“还以为你能有点长进。”结果天生缺失的东西怎么也补不回来，几千年过去，她过的再精彩也是独身一人。

吉尔伽美什缓了一会儿，才道：“我现在是Archer，弓阶属性本来就是这样。不过远版时臣的确不怎么样。”

讲道理，远版时臣的魔力在现阶段的魔术师里也算是佼佼者了，他们时候也没有魔术这种东西，神代的祭司们用的都是神术，根本不在一个量子级，拿来比较也没意思。

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和远版时臣建立魔术连接。

“本王现在只有年轻时候的记忆，你最好乖巧一点，我可不像本体那样好脾气。”本体拥有全部的记忆和力量，本身就是个老头子了，又当了那么多年的贤王，脾气自然要好点。但Archer不同，他主要拥有的是年轻时候的记忆，后期的记忆相当的模糊，脾气也跟年轻的时候出入一辙。

按说是不好相与的，但司镜对这个时候的吉尔伽美什更为熟悉。

“你有什么事吗？”司镜道，“不是说有事要忙？”

吉尔伽美什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啥什么好。

“那种事还没打游戏有意思。”

本体给他留下了这半年来的记忆，他也知道如今她的不同寻常，但他没有深究的想法，王者的大度可以容忍臣子有自己的秘密。

至少，那些游戏是真的好玩就是了。

但其实最在意的，果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