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叶忧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睛边缘。

“红色的。”

红色的？她没仔细看过自己的眼睛，所以不知道以前是什么颜色，但她记得，莲台，地蛇，水蛇，还有在天庭被放出来的那只火鸟，眸子都是红色的，看起来异常妖冶。九玄这样说，莫不是认为她和他们是一丘之貉？

不对，她吞食了水蛇内丹，难不成她之前是黑眸，在水蛇内丹的影响下才变成了红眸？不然九玄怎么会这么问她？

“红色的......有什么不妥吗？”叶忧心里已经有了一丝不安，但她面上还是没露出一丝端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九玄，等待回应。

“红色一般是入了妖道或者修炼成人的妖兽才有的颜色，不过也有例外，若你之前便是这个颜色，那便无妨了。”他就是记不清叶忧之前眼睛是什么颜色，才留心问了一句。

为避免给自己带来麻烦，叶忧撒了慌：“我的眼睛...一直都是红色的。”

“那便无事了。”

叶忧低下头，蒙混过关的同时心里却生出一丝紧张感。

血花，殷红的眼眸，这些东西莫非是在暗示她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妖了？

叶忧心事重重的蹲下身去，面容呆滞，抬手疲惫的按住脑袋，从嘴里呼出一口气。

本来当只鸟就够惨了，现在好不容易做了人，却又要变成妖了，这日子还能不能好了？

金翎花从她手中挣脱飞到地上，用枝尖写出三个字：金翎花。

叶忧才没功夫管它叫什么名字，情绪低落的挥了挥手，想将金翎花赶走：“走开。”

“你在跟我说话？”九玄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叶忧忙转头解释：“没有没有，我是惊吓过度，自言自语呢。”

她的身子正好挡住了地上那几个字，九玄和唐凌都没看到，前者一如既往信了她的鬼话，后者乘胜追击，打算在叶忧魂不守舍的时候为自己掰回一局：“是啊，看来你的确吓得不轻，不然怎么会接二连三做些令人捉摸不透的事？”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叶忧白了他一眼，垂下头沿着金翎花写下的字漫无目的地描摹着，继续哀伤。

蹲了一会儿，叶忧觉得腿麻，按着膝盖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旁边的石头走去，想坐上去休息一会儿。

她一起身，九玄就看到了地上那三个字，并念出了声：“金翎花......”

叶忧听到这三字，瞬间清醒过来，也顾不得腿麻了，匆忙转身走到那三个字前，抬脚在地上踩了几下把那三个字擦去。

她怎么就忘了擦了？真是糊涂！

“金翎花，那是什么东西？”尽管字已被她抹掉，但九玄却将之牢牢记在心中，看叶忧一副暗藏心事的模样，九玄纵使再想忽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问出声了。

唐凌见叶忧举止怪异，也跑上前来凑热闹，想看看地上究竟有什么玄机。

“她踩掉的是什么啊？”见叶忧一副打定主意不开口的模样，唐凌便把目光转向九玄。

九玄负起手，微转过身，面不改色的对唐凌道：“写的骂我的话，被我发现了，便想毁灭证据。”

唐凌往地上扫了一眼，忍不住笑出来，指着叶忧：“原来你还干这种事啊。”

叶忧张了张口，没说话，看着九玄疑虑重重却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替她掩盖过去，心情便更复杂了。

金翎花感应到叶忧生气了，也不敢再去烦她，便悄悄飞到她头上，插进她头发里，当个隐形的簪子。

叶忧很想把金翎花扯下来扔的远远的，但是又不好当着九玄和唐凌的面发作，便忍气吞声，任由它死皮赖脸的待在自己头上。

其实她现在都不在乎金翎花，而是迫切想知道九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她知道九玄这样是为了维护她，但有一说一，在他心里，应该是对她有所怀疑了吧。

想及此处，叶忧后悔万分。

当时在寺庙的时候稳重一点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