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怎么着，人家都说了，得记账。”卢琛吃饱了，戏也看足了，大摇大摆走了过来，拍了拍南西肩膀：“认命吧，谁叫我是他未来妹夫，你不是。”说罢也笑着上楼去了。

“唉？”南西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乞儿，小乞儿双眼为红，紧抓着南西衣袖，抖抖索索，寸步不离。朝卢琛喊：“那这孩子……”卢琛头也不回，两手一摊，仿佛再说“干我何事”。

南西无奈，低头问小乞丐：“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一听到“吃”，小乞丐总算精神了些，连连点头。南西便把他带回桌边，方才点了菜还没怎么吃，就出了事，正好给小乞丐填肚子。菜不多，但是一个孩子吃也足够。

看着小乞丐狼吞虎咽，南西欣慰地笑了起来：“慢点吃，一会儿吃完我送你回去。”倒不是闲的没事干，他只是担心走掉的那三个人要来找小乞丐麻烦，便决定将他平安送回落脚的地方再回客栈。

突然，小乞丐似乎想起了什么，抓起一只烧鸽子塞进怀里。南西看在眼里，问道：“你是不是要带回去给亲友吃？”小乞丐不住点头。看来猜对了。好人做到底，南西又要了份烧鸽子和几个馒头，待小乞丐吃饱饭，便送他回去。

出了客栈，两人沿街往东走去。一路上，南西还在想方才被打跑那三个男人所说的话。自己本来打算再找他们问出详细情况的，谁知凭空出了小乞丐一事，眼下再想问也没办法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心说，得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吧。

两人七弯八拐的走到了一个巷子口，南西也没仔细记路，只跟着小乞丐一路走来。天已擦黑，周围人烟稀少，人生地不熟，这要是回去把自己给走丢了可怎么办，想到这里，南西不禁手心直冒汗。

“阿巴阿巴……”小乞丐兴奋地跑进了巷子，“唉唉”南西叫也叫不住他，只得跟了进去。

巷子不算深，有一人多宽，尽头是一堵墙，墙下用木棍和稻草搭了个破烂的简易遮雨棚。远远看去，破雨棚下靠着个人。那人发须花白，瘦得皮包骨，全身的衣衫自然也是烂的，想必就是小乞丐的亲人了。

小乞丐跑着去找那老者，费了好些力气才将老者扶起来。老者虽然闭着眼睛，但听见“阿巴阿巴”的声音，就知道是小乞丐回来了，张嘴笑了起来。他牙齿掉了不少，说话有些漏风：“宅生，你回来了。”原来小乞丐有名字，叫宅生。

“阿巴阿巴”小乞丐将怀中的鸽子掏出来递给老者，老者又笑笑，露出仅有的几颗黄牙：“这是烧鸡？”

南西方才一直好奇，老者为何总是闭着眼说话。走进之后才发现，老人家的眼皮塌陷，看模样瞎了不知多少年了。南西看着这一老一小，一个又老又瞎，一个又弱又哑，不禁唏嘘，又走进了些。

“谁？”许是这巷子常年没人过来，听见脚步声靠近，老乞丐倍感陌生，警惕起来。小乞丐一边阿巴阿巴一边摆手，可惜老者听不懂也看不见。

南西皱了皱眉，说道：“老人家莫要紧张，我是专程送宅生回来的，路上他遇到点麻烦，不过现在没事了。这些是他特地带回来给你吃的，烧鸽子，还有馒头，你安心吃吧。”说罢笑着看着宅生。宅生也看着他笑笑，双手将馒头递给老乞丐。

老乞丐摸着软软的馒头，这才放下了戒心，语气颇为缓慢：“多谢这位公子。”烧鸽子肉紧，咬了一口没咬动，却还是摸摸宅生的头，笑着说道：“宅生是个好孩子，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带回来给我尝尝，小小年纪，非亲非故，还要照顾我这个没用的老瞎子，真是难为他了。”

南西一怔，本以为眼前老者是宅生相依为命的亲人，没想到两人竟然没有血缘关系。“老人家，那宅生还有别的亲人吗？”

老乞丐缓缓嚼着馒头，摇头：“不知道。这孩子是我在路上捡回来的，当时他还病着，我以为他病糊涂了不说话，等他病好了才发现，他根本就说不了话。你也看到了，可怜呐。”

“的确。唉……”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