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份早餐。

我终于知道他哪里奇怪了。

从昨晚出现后，他好像不再取笑我，用言语侮辱我，也不像一个大老爷们那样等着我去讨好他。

而是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温柔，为我着想，会安慰我了。

他是在可怜我吧。

明知道是因为可怜，我心里却不受控制的感动，看着手里的早餐，眼里发干，发涩……有液体涌出。

“你哭什么？这次我可没有欺负你。”陆书墨听到我抽泣的声音，颇为无奈的对我说：“你是水做的吗？怎么动不动哭唧唧的？”

“我还真没见过谁像你这么脆弱。”

我没有说话，垂着头，眼泪一颗一颗落在手里便当餐盒面前。

“你怎么了？”陆书墨放缓声音，抽了张纸巾递给我：“你想要什么？你说，我给你买。”

听了他的话，我缓缓转头去看他，他的语气，他的话，有种他在哄我的错觉。

我怔怔的，他用纸巾擦我脸上泪水：“你看你，哭成这样丑死了，我以前怎么会娶你这么娇气的女人的啊？”

边擦，边抱怨着。

他的眉眼很柔和，动作温柔，话听起来像抱怨，里面却透着宠溺。

我是昨天被吓傻了吧，才会有这种感觉。

推开他的手，我吸了吸鼻子：“你眼瞎啊。”

“你这个女人……行，我眼瞎！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车子开往机场，我在路上把早餐吃了，剩下的时间我都没有说话，登记，下机，他都牵着我，人多的时候会将另一只手挡在我身前，不着痕迹将一些碰撞隔绝在他手臂之外。

到了江城，我立刻让他送我去医院。

音韵已经做完手术了，在病房里，我看到脸色苍白的她，被子下，双腿不对称的放着……

右腿因为恶化感染，截肢了。

离开江城仅仅二天时间不到，再回来，已全变了。

“姐，我没事呢，就是很遗憾，以后可能不能去游泳了。”音韵朝我淡淡一笑，眼里暗淡无光。

她的强行笑容，看得我内心抽痛。

她那么喜欢游泳……在水里像条美人鱼，可现在却成了这样。

“姐，我真的没事，医生说了，以后可以装个义肢，正常行走没有问题的，比起别人连命都没有了，我这已经算幸运了，你看，我双手还很好啊。”她朝我举起双手扬了扬。

我再也忍不住，过去将她拥在怀里。

她肩膀微微发颤，良久，我听到她轻轻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