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那一夜……

三人回到租房，钱钻金随便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古古很奇怪关于猫的一切，他丝毫没有催促，便猜想是原语系说了情，比起这一点，更焦虑的，是要与一个男人真正开始同居生活。

锁上房门，躲在被窝里的古古，开始后悔起她的决定，真是自作自受，难免自问自答。

“为什么宁愿签下军令状，也要留在这里受委屈？”

“因为不想回家？因为不敢离开？因为？因为什么呢？”

因为习惯？因为讨厌搬家？因为恐惧颠沛流离？因为想有个安身之所？

其实搬走哪有那么可怕，可是五年了，这个屋中充斥着她生活的痕迹，古古打开台灯，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勉强看清时针指向十点，明日依然是周末，没有早睡的必要，她坐起身来直盯着秒针，一秒一秒地浪费时间，想着墙对面的原语系在做什么？

他的确也坐在床上茫然无措，为第一次与女性同居而苦恼，准确来说是陌生女性，以往与母亲一同生活还是有点经验的，可她不熟悉古古的生活习性，难免担心给人添麻烦了。

古古朝着阳台方瞧过去，那里灯火已熄，人应以入眠，可她不放心还带着点好奇心，还是爬起来撩开一点帘子，贴着玻璃努力瞅了瞅，一个大大的脑袋在隔壁阳台被两扇移门夹着。

原语系这是有自虐倾向吗？古古捂住嘴巴，不禁为他感到担忧，她阳台上的猫咪似乎注意到了主人的举动，集体喵喵喵得叫着，惊动了隔壁的他，大大的脑袋扭过来，四目相接，古古瞬间缩回去，心口怦怦直跳，她再次确认房门有没有紧锁。

原语系猜测对方的窥视是因男女之大防，他也非是全然替人着想的圣父，既然这么担心，当初何必死活留下来呢？或许钱钻金说的是对的，她是个古古怪怪的女孩，就不该对她善良？原语系躺回床上，他思索着对面的姑娘一定不敢睡觉，干脆又爬起来将左侧帘子掀开，让她想看就看吧，国外见过的白富美也不少，像晨古古这样的普通女孩，他激不起那欲望冲动。

古古在床上翻来覆去，为自己愚蠢的行为懊恼，更为自己愚蠢的行为被发现苦恼，十二点了，她依然没忍住继续窥视对方的隐私，她惊讶对方的帘子拉开了一半，碍于角度问题根本看不到什么，除非跑去外面阳台。

她真的很大胆，敢想敢做，披了个外套就去吹夜风，蹲在猫笼边盯着隔壁，突然原语系昏暗的房间里闪出了一点蓝光，能看见张床，上面确定没有人，那人去哪儿了？一丝微弱的开机声窜进了古古的耳中，虽然瞧不见人影，但她心中莫名的安心，知道人在干什么就好。

她将猫笼放回房内，出去一趟才发现，外头真冷啊，也不过才刚刚十月罢了，真是苦了猫咪们，以前哪儿吃过这苦头。

十二点半，古古还是睡不着，在房里来回踏步，拖鞋巨大声音也巨大，不久楼下的居民便来敲门，将她噼里啪啦骂了一通，百般道歉才将人请走，原语系一颗脑袋又夹在房门上，他看没什么事便像乌龟一样缩回去，就在此刻，古古吐出一个字：“停！”

“我有话要说......”

古古迅速回房先穿上厚外套再回到客厅，原语系已经坐在餐桌上等着她，出现的还有他的笔记本，还是有名的香蕉牌笔记本，她欲言又止，想说又不知说啥才好，反要对方替他点名主题，“晨小姐是要和我互相了解一下吗？”

古古清了清嗓子，多日的了解与分析，可以确认对方不是难搞的人，便一副客随主便的态度，对他说：“那个...原先生请先吧。”

“那好...”

原语系动了动鼠标，他戴上眼镜形貌极像教师，古古像回到以往上课的模样，解答各种提问，倒有几分乐趣。

“一，明天几点起床？后天几点起床？”

“啊？你就问我这种问题？”古古大失所望，“你每天六点就坐在这等着不就知道了。”

“行，可以，二，你每日几点睡觉？”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