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药的作用，再看下去困意来袭，翻了翻旁边的闹钟，已经半夜三点，隔壁都睡了有些时候了。

杨清柠可不敢感冒，要是感冒了，明天的学习进度就无法保证了，没办法，她只能收拾收拾笔记，指尖有些僵直，看来实在是太冷。

她将双手揉搓了数次，挨到嘴边轻轻喝气，指尖稍有些暖，温度即刻又消失，她只能趁着手指还没那么僵硬的时候，慌忙把笔记整理好，然后去到浴室洗漱。

这么冷的寒夜，要是泡个热水澡，准能有好觉，但她一面害怕泡着泡着就睡着了，一面又怕睡得太舒适明天无法按时起床继续看书，于是匆匆忙忙洗了脸，就钻进了被窝里。

第二天，杨清柠花了一整天，再加凌晨一个半小时，才把所有笔记整理完。

星期一，她如约定将笔记还给了谢朵朵。

“怎么样？有什么启发？”

“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

杨清柠沉吟道，在看谢朵朵笔记的时候，沿着她的思路，有时确实有柳暗花明的感觉，另辟蹊径能找到不一样的方法。

杨清柠将自己的心得体会全部记录下来，然后把每个人的笔记一本一本借来，用同样的方法，又得到了很多解题思路。

如果没有之前那么久的沉淀，或许真的会被带偏，杨清柠在心里由衷感谢自己的不放弃，和冯浩的鼓励。

天气越来越冷，暖气也及时开了起来，这让杨清柠不再考虑感冒的问题。

她常常复习到深夜，很多时候，是从天黑到天明。

就这样坚持了一百多个日夜。

幽幽的寒夜暖灯，照亮了崎岖小径。

三年级下期期末考试在紧张的氛围开始，好久没考试了，正好练练手，杨清柠拿起笔奋笔疾书，真是有种下笔如有神的感觉，顺利做完题，环视一周，她竟然是第一个放下笔的！

这是有史以来杨清柠做题做的最轻松的一次，但轻松带来的结果好坏，还未可知。

考试之后是为期三天的等待，沈川楠好像早已忘记当初的约定，一考完就跟几个朋友厮混去了，终日不回家，和往年不同，杨清柠每日在煎熬的等待中数秒度过，生怕自己的新方法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终于到了成绩下发的时候，杨清柠刚进校门，正要和迎面走来的同学打招呼，那人却用一种非常狐疑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擦肩而过。

杨清柠半举着手，像傻瓜一样。

更怪的事来了。

一路上都是这样的人，看着自己窃窃私语，然后无视走开，再往前走，教室门内正聚集着十来个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

杨清柠皱皱眉，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来了，她来了。”

“快走快走。”

众人看见杨清柠，一哄而散。

难道是我考的太差了，要被老师转校吗？

整个心脏像注满了铅，被强行提到了胸口，‘噗通噗通’的声音从胸腔沿着一根管道直通大脑，带动着大脑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