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

他穿一身深蓝色校服，竟然毫无违和感。

也是，他穿什么衣服，有过违和感呢？

沈川楠气定神闲地坐好，丝毫不去再看老东家艺学院一眼，艺学院的人也慢慢挨个坐回了座位，只是都在小声讨论。

“真是沈川楠。”

“这下不用他们班主任实锤了。”

“他为什么要转到文学院呢？他这种实力的人，去哪儿不都一样吗？”

“天才的想法，哪是我们凡人可以揣度的。”

当然，本班女生也在积极讨论。

“他穿文学院衣服好帅。”

“以后要见他就难了。”

“早知道去年毕业我就该表白了，哎。。。。。。”

女生和男生的关注点果然不一样。。。

杨清柠看了一眼他们的电子标牌。

文学院初一七班。

似乎是听见女生谈话有了危机感，谢朵朵忽然凑到杨清柠耳边道：“你说我要不要今天去跟他表白，至少刷个存在感，别到文学院一段时间就把我这个同学忘得一干二净了。”

杨清柠汗颜：“你做好被拒的思想准备就去吧。”

对沈川楠转学的讨论久久不能平息，各班级仍在有序进场。

高年级队伍开始进场，隔了老远，杨清柠就看见眼镜走在班级前面，一脸严肃。

她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们了，自从最后一次在游戏厅看到矮子后，几个人像在这所城市里销声匿迹一样，哪里都不见踪影，此刻一见，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再往后，又在另一个班上看到袁水云和苏然，苏然正和那天天台上那个露腰女子走在一起，那女子亲切地挽着他，两人有说有笑，丝毫不管周围人的眼光。

走在前头的班主任似乎也对他们公然调笑的场面司空见惯，已经放弃管教了。

杨清柠坐的位置靠着走道，她又长得相当惹眼，此时盯着苏然看去，他却浑然不觉，一旁的女子显然看到了杨清柠，微微变了脸色，不经意地撞了苏然腰间，然而苏然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将手腕揽过她的肩膀，小声在她耳边说话。

真是有伤风化。

杨清柠扶额，明白了苏然这是故意做给自己看呢，索性也不再去看他。

但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一会儿工夫，所有班级悉数到齐，校长开始了清嗓演讲。

说的无非是些场面话，没有什么特别的，接着，艺学院院长致辞发言之后，文学院院长也走上前台。

明志中学文学院院长一上台，众人终于从沈川楠转院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怎么形容呢？

这院长丝毫没有校长和艺学院院长那意气风发的风范，像枯柴一样，精神萎靡不振。

这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就连杨清柠也看得出来，他已经是将死之人。

若是一般人，像他那样，一定早已退休在家静养，不知他为何要撑着一口气，坚持在工作岗位上。

和艺学院很多人一样，杨清柠也忍不住去看文学院那帮人。

他们一如之前，直视前方，像机器人一样，就连苏然那种不良分子，也乖乖闭上了嘴，一脸严肃地盯着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