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以为是的人，总要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

温芷凝腿有些发虚，却依旧固执得推了推她：“还要去哪？”

“下一站，商场！”

苏九离将行程排得满满的，到商场就是一顿大购物。

温芷凝成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提东西机器。

只是苏九离买的东西，基本都是小孩子的玩具和零食，让人捉摸不透。

她在点算完所有的东西以后，终于满意得吐出一口气：“摆摊卖出珠宝得到的现钱，终于用光了！”她指了指温芷凝手里大袋小袋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温芷凝：“……”

有钱也不是这么挥霍的。

两人回了酒店，苏九离不放心，想跟温芷凝住一间，看着她睡去，才安心。

所以温芷凝从始至终都没见到苏九离的真面目。

不以真面目示人，大约是对相貌的不自信。

温芷凝没有揭人短的习惯，从没想过去看她的容貌，却对她的眼睛印象深刻。

是她见过的最会说话的眼睛。

到了第二天，苏九离已经顶了一双熊猫眼，连粉底都盖不住，拉着温芷凝来到了一所学校里。

这是所特殊教育的学校，里面每个小孩子的耳朵旁，都挂了一个助听器。

虽然苏九离带着口罩，这些孩子对她却完全不陌生，一眼就认出她来，蜂拥而上。

“苏苏姐姐！”

苏九离将昨天买的东西挑选出来一一递给他们，一字一句道：“这是这位温芷凝姐姐给你们带的礼物！”

小孩子们收到了礼物自然开心，将温芷凝围了起来，有鞠躬的，有拥抱的，却都少不了一句：“谢谢温姐姐！”

温芷凝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却又不得不回应小孩子，道了声：“不用客气……”

苏九离笑着说明：“你说话要慢一点，不然有的小孩子会听不清。”

于是温芷凝放慢了声音，又说了几遍。

苏九离来得突然，又到了上课时间，孩子们只好依依不舍得离去。

走之前还有个小男孩跑到温芷凝面前，咬着耳朵悄悄道：“姐姐，你好漂亮啊，下次什么时候过来？我好准备回礼给你。”

温芷凝看了眼苏九离，有些窘迫道：“不用你回礼的。”

“那不行，苏苏姐姐说过，礼尚往来才是相处之道，否则会失礼的！”

关慕苏还真是精通这些小把戏。

但看到小男孩这样单纯的眼睛，温芷凝有些不忍心，放慢了声音道：“姐姐下个月再来看你。”

小男孩眉开眼笑：“那说好了！不许反悔哦！”

他一步三回头得走进了教室里。

苏九离走到温芷凝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即使是在沼泽中，你也能成为别人的光。”

“你要相信，未来总会遇到这种人，他们也走过了长长的旅途，跋涉山川就为了遇到你，他们会把你放在心上，会在你艰难的道路上铺满盛开的花，会很努力的爱你。你也会遇到新的牵挂，也许现在不是时候，你总要等。”

“我知道，你现在的这段路，漫长而又艰辛，但你要努力挺过来，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未婚夫。他一定希望看到一个灿烂而又明媚的你。”

温芷凝红了眼，瞪着面前的苏九离：“你为人真的很讨厌……”

苏九离却笑得夺目：“你词汇也是真的很缺乏。”

但她并没有笑多久，很快，温芷凝便发现苏九离的笑容僵硬，眼睛盯在了前面的某一处地方。

第一次见到苏九离如此收敛光芒的眼神。

温芷凝顺着她的目光向前看去，便看到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正向她们走来，他的身后还跟了十几个便服工作人员，有的拿着公文包，有的拿着摄影机和三脚架。

确切得说，应该是朝着学校办公室走去，只是正好要路过她们。

在对方走到两人身边的时候，中年男人忽然停了下来，看向身边的苏九离。

苏九离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声：“关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