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擂台数十，有的热闹非凡，有的冷清寂静，少女单薄的身躯在飘扬的旗幡映衬下，显得越发娇小玲珑。

“别磨磨唧唧的，赶紧开始吧。”长相憨厚老实的弟子冲着裁判官粗犷的吼了一嗓子。

人不可貌相，裁判官愣神一会儿，才糊里糊涂地握紧木棒，红布包裹的头部接触到鼓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按照程序，或者礼仪，攻擂与守擂应该相互行礼便是尊重，可那位长相着急的弟子却直接莽莽撞撞直奔过来。

急不可耐，想要速战速决。

不，他或许此时心里正后悔当初递了攻擂书，不然此刻他就能观望但隔壁那场激动人心的比试。

众弟子呐喊、尖叫、屏息声不断地传来：

“若不是家中有事耽搁，裴师兄早两年就能入内门，虽说现在看起来难分秋色，但最后赢得定然是他。”

“修为境界什么时候以年岁论输赢了？沈宴师兄年纪虽小，但已然入了通幽境，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台上云烟厚重，我都快看不清了，现在情况如何？”

……

那人越发浮躁，将重剑用力插进地板之内，六七条大小不一的裂纹在他脚下蜿蜒：“休要躲躲闪闪，赶紧认输吧，别浪费大爷时间！”

他气腔如海，吐字浑厚，或许平时说话就是个大嗓门，一激动起来就跟普通人赤身搏斗之前嘶吼的那一嗓子相差无二。

叶青西面色不改，心中却不喜他的聒噪，正巧她也想观摩隔壁的比试，而对面之人也不是能让她领悟到将剑招与境界合二为一的人选。

“那就如你所愿。”叶青西善解人意的回答。

面容憨厚的弟子只见一道如雪的剑光一闪，继而手腕一痛，“大事不妙”的感觉不知从心里还是脑子里冒出来，身子前倾刚要有动作，脖子上就横了一把脸。

兵器冷凉的触感或者是澎湃的心绪让他保持着微微前倾的动作，不敢动弹。

一滴滚烫的汗水从发根处汇聚成型，顺着黝黑的脸颊快速没进衣襟，“咕噜”，即使隔壁喧嚣依然，他吞咽口水的声音也十分清晰。

“刺啦”声落，剑回鞘，叶青西一步步走下高台，向着愣神的裁判官伸出手腕：“首胜啊，真是不容易，大人快些，弟子还赶着去隔壁看看。”

寻常比试的裁判官都是由甲班的弟子轮流担任，但这也有优劣之分。

比如隔壁那场比试，上百人争先恐后的争一个名额，而叶青西这场就是能推则推，最后落在一个无权无势的弟子头上。

这名弟子穿着谷山书院的白衣，按照规定只有郑重场合才要求统一服装，一洗一换，每人两件，叶青西自入学以来从未穿过，而面前这人，衣服却已经洗得起球了，想必是家境贫寒之人。

他此前从未想过最后胜出的人会是叶青西，甚至傻傻楞楞鸣鼓以后就边捧着一本厚书边监督。

此时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他自然觉得很不真实，不过也没有什么蹊跷可疑之处，拿起比赛专用的腕带隔着一层袖子轻轻碰了碰：“那就……恭喜叶师妹首胜。”

虽说是额外加的名额，但叶青西这支八人队伍实在招人眼球。

自成愿名单公布那日之后，除沈宴、云不实、杜鸢容相对较少之外，其他五人都接到了一箩筐的攻擂书。

输赢有时，胜负不定。

但叶青西可是真真切切连输了三十六场，从最初的人满为患到如今的无人问津。

今日能赢，或许是对手受隔壁影响，心绪不宁吧。

从台上走下来的弟子却不是这般想，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叶青西悠闲自在，慢慢离去的背影。

方才少女出剑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剑意，那种如芒在背的寒意让他此时依旧心慌。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他根本不配做少女的对手。

“师弟。”作为甲等的师兄，男子安抚的拍了拍走到他身旁还未收回视线之人的雄壮的肩背，“若你不轻敌大意或许还有机会，就当是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