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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潘芷凝眉看向驾驶座上一言不发的陆修远，路灯有些昏暗的照着地面，车速很快，大路上没什么车，男人也开的十分放肆。

所以这么晚了，他要带她去哪儿？

抿了抿唇，不知该不该问出口。

陆修远盯着前方，前面红灯闪起，猛踩刹车，两个人惯性的超前倾，潘芷下意识的拽着身旁男人的手臂，脑袋向前倾的瞬间，男人伸出手掌，挡在了她的额头上。

“陆修远，你到底想干嘛？”

被撞的有些头晕目眩，潘芷心里没由来的有些生气，陆修远转身，从后座拿起一个文件夹塞进了女人怀里，透明的文件袋子里，红彤彤的户口本清晰可见。

“领证。”

喉结微动，男人嗓音低哑，没有看潘芷，眼神盯着面前一直倒数读秒的红灯，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

“可这里是美国。”

他们要怎么领证？而且还是半夜……

“工作人员从国内坐飞机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可他确实疯狂到让人从民政局把人带了过来，原本也没想半夜三更的去办手续，可当他看到潘芷那张写满顾泽名字纸的时候，仿佛最后的理智也在一瞬间崩盘，不领证，这个女人根本没办法证实自己已婚的身份。

潘芷惊讶的长大了嘴，眼神里满是不相信，似乎是为了验证陆修远的话，车载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陆修远接起。

“陆总，我们已经到您办公室了。”

对面的声音十分轻柔，小心翼翼中充满了敬畏。

“好。”

陆修远甚至还微微点了点头，潘芷歪着头看着男人，此时的他看上去竟然有些温柔，冷冽的气质中竟然带着浓厚的性感。

红灯转绿，男人轻轻启动车子，动作比起刚刚的急躁，显然多了些许耐心，余光瞥到身边的潘芷，女人似乎有些失神，拧着眉头盯着前面，右手摸了摸女人的侧脸，“靠着我。”

下午那个情形，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出手阻拦，不应该让笙儿动手的……

她抬头和陆修远眼神对上的时候，下意识的别开了脸。

想到男人刚刚那刻薄无情的样子，如今又要与她去领证，他这前后矛盾情绪变化极大的做法，潘芷竟然也有些习惯了。

“还在生气？我替笙儿道歉，好不好？”

陆修远颔首浅笑，举手间优雅矜贵，侧脸低头吻了吻女人的眉心，低哑的声音仿佛刚睡醒一般，怎么听都透着亲昵。

潘芷歪着头听话的靠在他肩膀上，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手指放在男人袖口的扣子上，手指微微摩挲着男人扣子上闪闪发光的别针，动作随意自然，这一幕看起来倒像极了恩爱情侣，说不出的和谐。

相识以来，她从来没有听过陆修远以这种语气和谁说过话，语气如常，可却透着卑微。

陆修远卑微？呵，也就只会为叶锦笙一个人卑微了吧……

眼前的景色不断切换，唇挽出的笑容弧度，冷艳薄凉。

汽车缓缓的开进陆修远的公司，盯着白天她发呆的那个水池子，想到刚刚陆修远和她道歉的话，胸口不知怎么的，仿佛空了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