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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潘芷静静的坐着，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想要探视她，她第一个见的人，便是顾泽。

男人脸色不算好看，似乎强忍着怒气，“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办法？”

顾泽的声音满是质问，他以为陆修远只是对付苏柔，即使中间隔着个叶锦笙，也断然不会牵连到潘芷头上。

所以他没有插手，也没有干涉。

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潘宇他……”

像是没有看到男人的怒火一般，潘芷微微仰头，眼神里终于有了些情绪，不过不是为了自己。

“林芝雅已经抽取了骨髓进行再次配型，手术还在进行中。”

顾泽话音刚落，潘芷便露出了轻薄的笑，“挺好，皆大欢喜。”

“这就是你要的欢喜？”

男人几乎有些怒不可竭，他原本以为这女人是聪明的，怎想竟然傻的可以。

顾泽第一次失态，修长的手拍在桌子上，打翻了一旁的一次性纸杯。

潘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着看他，仿佛在等他消气，又像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许久，潘芷淡淡开口，“顾公子，这些日子感谢你的照顾。”

她打心里觉得，比起陆修远来，顾泽真的没有怎么为难她。

顾泽原本暴怒的表情逐渐舒缓了不少，拍桌子的手也不再放肆，反而异常冷静的开始换了一种角度，审视眼前的女人。

……

看守所门口，陆修远站在车旁，手里的眼一根接着一根的点燃，烟头落了一地，就连高档的灰色西装上都飘散了稀稀散散的烟灰。

他时不时的瞥向门口，刚刚拦着他进去的法警有些犹豫的朝着他这边走，手里拿着一张看起来十分皱吧的文件，右下角盖着红红的印章，法警站在陆修远两三步距离的位置，看着他，眼里满是躲闪。

法警就这么沉默着不说话，点燃的烟烫到陆修远的手指上，可他却浑然不觉。

“陆总……”

伸手把他手里的烟接过来，法警咽着口水，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遍遍的申请了，可按照法律流程，探视需要被探视者同意才行，而这份文件，潘芷已经签了三次拒绝。

【告诉陆修远，我不见他。】

女人的嗓音回想在耳边，清晰的能让他感觉到潘芷绝望和满是恨意的情绪。

“再去问！”

陆修远不死心的等在门口，直到顾泽走出来，他依旧不动如山的站在门口。

他不知道潘芷对他的心情是怎样的，可他却心虚的可以。

她是不是以为，自己为了保住叶锦笙，不惜牺牲她？

整整一个白天，直到夕阳西下，陆修远依旧没有等到潘芷的同意。

“陆总，回去吧。”

她不会见你的……

路过陆修远身边的时候，顾泽瞥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男人，轻哼了一声，仿佛在嘲笑着他的事后深情。

“你……”

强忍着怒气，陆修远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他想问又不敢问，就这么僵持着。

“是，她见了我。”

顾泽脚步微顿，转头看向陆修远，仿佛潘芷见他，是件多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那……”

陆修远张张嘴，可却觉得每说一个字，都很艰难。

“她让我转告你，她不见你，永远不。”

轻笑两声，顾泽侧身躲过陆修远伸过来的手，径直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