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没道歉甚至一点有愧于心的意思都没有，倒是正儿八经地跟带土谈起了‘喜欢一个人的话应该有什么表现才不会让对方感到困扰’。

这让带土受益颇多——虽然他最开始时是觉得那样的鸣人说不出什么值得一听的东西的。

鸣人也基本用这样的方式让他知道了卡卡西的行为对自己来说算是很严重的负担了，虽然聊得并不是恋爱而是家人意义甚至普通友人关系的‘付出’与‘被付出’。

“假设你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唔，或许说是弟弟的话你更能理解，那就设定为你是我捡来的弟弟，然后我平时对你很好，普通一家几口人的那种幸福家庭虽然会在乎对方但也会表现出自己的想法与喜怒哀乐愁的，有些人也会因为家人做了不正确的事而希望对方受到惩罚——然后将来好好做人的，也有一些是偏袒家人，有时候却会因为这样的‘爱’而让事情变得更加——……”

“……是会有负担，不过那时候的我大概不会像你这样……不，我绝对不会这样的，只是因为对方对自己太好所以就…就那样什么的，我是做不到…至少不会因为这种理由那样做的。”

实际上有十七八岁的带土跟只有三四岁的小孩认真地蹲在树上，谈关于那个可能已经活了五六七十岁了的‘少年’的事。

——“再说就算你是那个什么……什么什么的转世，你也是老师他们生的，现在也只有几岁，为什么我要是你的弟弟啊？”

带土不满的是这点。

“妹妹也行啊，我不挑的。”

小孩攥起了一大把他的长头发，像是搓泡沫小球那样来回揉搓。

“…………喂！！”

带土敲开他的手猛地站了起来，“我都被你带偏了，我是想说……！你快点回去！”

“才不要，不过如果他自己来找我的话，我就回去，变身成他的样子不行。”

鸣人往后蹲了蹲拧身抱紧了树，带着‘就算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的表情使劲摇头。

“你不要再这么过分了啊，他才刚被救回来，之前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呢，你让他跑这么远找你？”

带土气。

他气的是知道过分还过分的小孩，还气那个如果这么听说了就肯定会挣扎着要过来的不争气的卡卡西。

都不用想，那家伙肯定会来的。

“我没有让他非得过来啊，他自己会选择的嘛。”

小孩这么说着，其实也是知道那个大孩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

但他不想主动回去——说不清为什么，但就是不想。

——“他不来的话也正好，之后就不用再为我怎样费心费力伤痕累累了，我也不用回去再给他找麻烦，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他来了的话，在带我回去的路上如果没死，那之后我就稍微妥协一下、也对他好点好了。”

…第一次杀别人，杀的还是依然用那么温和、宽容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家伙。

这怎能不歉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