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浓，静谧悄悄舒展开，窗外是一片寂寥的花色。

落地窗前，一盏琉璃吊灯幽暗的光映在相对而坐的两个女孩脸上。

叶纤月捧着一个黑色的皮质笔记本，认真的记录下对面坐着的女孩的每一句回答。

温辞正坐在椅子上，后背挺得笔直。

温辞的脸上没有什么具体的表情，眼底的迷茫让她眼神看起来更加的空洞，像一个精致的人偶穿着昂贵繁琐的衣裙被摆在玻璃橱窗里面一样。

她表现顺从，脸色没有任何不耐烦法表情。常规的心理情况问答对她来说是轻车熟路的，不同的只有以往是尽可能的想要隐瞒自己的情绪，她现在第一次面对心理咨询，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和帮助。

叶纤月对温辞产生的变化非常敏感的察觉到了。

她看起来依旧和洋娃娃一样没有什么情绪，回答问题的语气和间隔却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你现在感到高兴吗？”

摇头

“你现在感到愤怒吗？”

摇头

“你最近三天有感到愤怒吗？”

“有。”点头。

“是与左逸相处的时候吗？”

“是。”

“那与他相处的时候，会感到高兴吗？”

温辞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把曾经的事情都告诉了左逸吗？”

“是。”

“你刚刚还提到，你最近认识的新朋友，他叫什么？”

“程寓。”

“那你有没有在他面前提到曾经的事情？”

“无。”

“你想隐瞒吗？”

“否。”

“你计划告诉他吗？”

“否。”

……

叶纤月合上笔记本，用旁边的遥控器调亮室内的灯光。

“我问完了，小辞。”

温辞的眼睛随着这句话缓缓垂下，她不知道叶医生从这些问题里面得到了什么答案，她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等着一个审判的结果。

“睡觉前的牛奶。”路易暖就在楼下客厅坐着，她看到温辞屋内的灯光亮起，就端着牛奶上来了。

“谢谢。”叶纤月和温辞都道了谢。

路易暖也在一旁的皮凳子上坐下，等着叶纤月的结果。

“我觉得，小辞你在迫不及待的寻找一个出口。”叶纤月缓声说道。

“刚刚你在说道跟左逸待在一起的时候，会有愤怒和高兴，你在回答这两个问题的时候情绪波动出现了一个巅峰。”

路易暖有些诧异，温辞很少在心理问询的时候会出现情绪波动，除了有一次叶医生说道要烧掉久城留下来的画集。

“我很困惑。”温辞摩挲着手里的牛奶杯，抬头看向叶纤月。

望着小妹迷茫的眼睛，叶纤月叹了一口气：“你是在比较你最近接触的两个人，左逸和程寓。”

“他们像两个极端，跟程寓相处你觉得很放松，但是你却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他你的心结，只是像我们一样，身边多出来的他不会让你有不适感和敌对感；左逸却相反，你想要把完整的自己都交付出去，然后让对方来选择，对方没有给你预想的答案，你就会愤怒，对方给了，你会高兴，你的情绪会随着对方的反应而变化。”

“嗯。”温辞认真的听完叶纤月的分析，她点了点头。

“那什么样的答案会让你感到高兴呢？”

叶纤月继续发问道，她看到女孩突然抬起的眸子，就知道温辞已经有了答案，笑了笑，没继续说话。

温辞一口气喝完全部牛奶：“辛苦你了，叶医生。”

“叶医生，今晚跟我睡？”路易暖在一旁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心下也有了成算，温辞明显面带喜色，她探过身去，搂住叶纤月的脖子，笑嘻嘻道。

“好啊，今晚上就小暖子侍寝吧。”叶纤月伸手挠路易暖的痒痒，两人闹作一团。

温辞对于这种战争，一向是敬而远之，可是还没等她退出战场，就被嬉笑打闹的两人给掀了个人仰马翻。

叶纤月的魔掌伸到逃跑的温辞身后，手指在温辞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