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天兴奋的对比之下，月许久不曾言语，直到发出一声冷冷的言语打击：

“不可以，坠落的神迹哪有那么容易被毁灭，这些年它早在无垠海域海族的蕴养变得实力强大，能够破坏这次的天启不被发现就已经很难了。”

姜天欣喜散去，面无表情，示意自己没有异议都听他的。

“那别废话了，赶紧开始吧。”

说着也不挡路，往后退了半步，示意月游过去。

月的视线在姜天脸上流连一圈，甩着鱼尾冲向天启之门。

他手中的东西在深海里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那点光芒很快又被掩盖在天启之下，如果是前两天，姜天恐怕连那点光芒都看不见，而现在，她双眸定定，能清晰观察到那一点光的走向。

当微弱的小光芒快要被天启之门吞没时，一股强烈的危险感像泄了闸的洪水从门内喷涌而出。

快了，马上就要碰到了！

忽然

“敛财者，你的仆人越界了。”

屏息期待之时，大眼睛英灵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将那东西隔绝在了天启门外，月的身子也被看不见的力量控制住，漂浮不动。

他出现的态度极其强势，仿佛先前的温和与商量都是假象。

姜天双手握拳，直视那双眼睛，微微扬起下巴：

“我并没有觉得他越界了，反而是英灵大人，你这是想要做什么？咱们之间的合约岌岌可危，但是看起来你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的意思。”

能成为英灵的生灵没有一个好糊弄，被大海的力量反哺成为英灵后，又常年受着海族的信仰与供奉，自我世界中已经很少会听见反驳。

姜天这个外来的敛财者一而再再而三将他们的规矩视为无物，甚至敢对天启之门动手，眼睛自诩脾气很好，对敛财者者没有什么偏见，此时也真的恼怒了。

“不要狡辩，卑劣的敛财者，你们果然都是一样的。”

“快放下那个东西离开无垠海域，否则你们一定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他不客气，姜天更不客气，冷笑一声：

“你一声不吭出现，把我的仆人弄成这样子，还想让我们怎么后悔？”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血红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注视着她，那小小的身躯中蕴含着让无数生灵为之心动的力量。

这份力量本该属于他们的神灵，而现在却被一个卑劣的敛财者吞噬。

他有些觉得自己做错了，面对这些外来者，根本不应该释放任何善意，他们向来都会得寸进尺。

在神灵的世界里，他们是该被毁灭的存在。

“我也没有和你开玩笑。”

姜天感受到了英灵身上传来的杀气，毫不示弱道。

光团的力量还是太小，但对英灵们也并不是没有影响……

“快放了我的仆人。”

他们相对着，她的气息半点不让。

周围的海水在两道强横的精神力博弈中翻滚卷起巨浪。

终于，被这动静吵醒的海族过来，同样远远就被两道精神力吓得不敢靠太近。

“那是英灵大人吗？”

“是的是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但是谁惹英灵大人生气了？”

“呵，一个小小的人类魔法师，胆子可真大呀！”

这些远远看着的海族们一点都不会觉得英灵大人会输。

敢和大人针锋相对的那个人类，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胆子。

“这些人类就应该把他们撕碎了，扔进海底深渊，让怪物吃掉！”

“咦，那边还有一个人鱼、不对，那不是人鱼，是鲛人，我闻到了他的味道！虽然很淡，可是没有错，就是鲛人！”

一语惊起一群鱼，它们纷纷你压着我、我压着你，使劲看向天启之门那被大人控制着的鲛人。

“真的是！”

“可是……不是说鲛人已经被赶出无垠海域了吗？”

“什么呀，你还不知道吗？前段时间有条鲛人偷偷回来，毁坏了好多东西，可惜盱鲎大人亲自出马也没有把他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