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宛明珠兀自转身离开。

柴阳始终不能理解，若是他的属下有裴甯这样的人，他必然是要杀了，以绝后患，免得哪天自己被背后捅一刀都不自知。

宛明珠看他一眼，猜到他内心想法，遂又补上一句:“所以他现在也只混了一个管大牢的官。”

至于是几品，宛明珠也不大明白，总之小得可怜。

柴阳明白过来，赶紧跟上小姐的脚步。

宛明珠回太师府就径直去了书房。

书房门紧闭，里面不断传出谈话声，似乎人还不少，估计在宛明珠来之前早就到了，此时正吵得不可开交，约莫又过了一炷香，门打开，一些官员熟悉的脸在明珠面前一一走过。

这些人都是祖父的门生，或老或少，却无一人不是气愤的模样，好似在里面受了多大的气似的。

人走完了宛明珠才进书房，看到里面还有一位大人，立马行礼。

太师率先开口:“这是明珠。”

站在太师下首的，是一位二十四五年纪的男子，身高八尺长相清秀，见到明珠时温润一笑，揉了揉眼睛:“明珠。”

宛明珠对他的印象只有他眼睛不好，所以在仕途上走得并不安稳，若不是祖父在，他连七品官都当不上。

一个文官，眼睛居然看不见，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思及刚刚那些祖父门生的嘴脸，宛明珠态度并不好，转头看向祖父:“祖父，你知道乔衡死了，方柏入狱吗？”

太师点点头。

在旁的郭泠缓缓说道:“刚刚那些人来，为的就是这件事，方柏官职最高，这些人奉他为首，他要是下了大牢，其余人都不会好过，特来找太师出主意。”

谁知道太师以年迈为由撒手不管，这些人才气愤离开。

宛明珠大概猜得到，心里徒然升起怒气，这些人似乎觉得祖父好欺负！

“怪不得都被乔衡一个个杀了，蠢笨如猪！”宛明珠气得浑身发抖，前一世这些人在乔衡的刀下，死得那叫一个麻利，没半点挣扎的，现在想来，都是些废物！

一开始的才华在得到太师的帮助后，全都成为老本了，无奈至极。

宛明珠的脸色多变，太师忽然被看了一眼，心虚的别开目光，他门生众多，唯一得他心的是乔衡，他最有主意，但也是他看好的这一点，让他们渐行渐远。

“咳咳。”郭泠有意提醒，他也是其中一个，却不承认他蠢笨。

太师也才注意到眼前还有个大活人，温声道:“你就护着你自己就行了，随他们去。”

郭泠行了大礼才退下，只是过宛明珠身旁时，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清明，呈现宛明珠的倒影来。

奇怪，眼睛不好的人眼睛是这样的吗？宛明珠只是一瞬疑惑，就把思绪拉回正轨。

“祖父，你绝对不能再被那些人利用了，就没一个念恩的。”宛明珠都为祖父心痛。

太师已经想明白了，点了点头，想起放方柏又是一副愁容:“方柏他……”

“蠢得无药可救。”若是方柏聪明点，都不会送上门去给人利用，还同人喝酒？那乔衡关在大牢多少年？能因为方柏俩句话就和好如初？

她的话，太师也没脸反驳，他看重的学生，善良过头:“祖父乏了。”今日的事，他得好好捋捋。

“乔衡肯定没死。”尽管亲眼看见，宛明珠也不信。

太师没有回答。

见状宛明珠便先退下，回到自个的院子后不断来回踱步，祖父显然是真的不想管了，离开京城恐怕只是早晚的事。

“柴阳。”

她唤一声，柴阳即刻出现:“小姐。”

“得去找太子，只有太子能力缆狂澜了。”宛明珠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去阻止，乔衡必须找到亦必须死。

想着，她已经匆匆往外走。

柴阳跟在身后。

刚出长廊，她还未下阶梯，忽然从旁冲出一个女人，以这阵势，宛明珠根本躲不开。

柴阳眼疾手快，直接带着宛明珠上前几步，站稳后他立即放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