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就在书房里，背对着门，穿着一身白衫，月色洒进来，更显身影落寞。

祖父情绪似乎不对，宛明珠微微皱眉，示意吴叔和青枝不用跟着后，她进了屋子，轻轻唤了一声:“祖父。”

太师缓缓回首，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来:“我收到了乔衡的信。”

“他主动联系您了吗？目的是何？”事情关乎乔衡，宛明珠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太师指了下案台。

信就在那，宛明珠拿过，打开看过之后，目光渐渐晦暗。

乔衡信上所言，是当年的疑点，他并未和官员勾结意图谋反，反倒是方柏，看上纯良实则内心阴暗，已经将主意打到了宛明珠身上，若是太师不想办法，宛明珠恐怕难以平安。

他很清楚，太师的软肋就是宛明珠。

“明珠，你觉得太子如何？”太师认真询问，他也认真观察过，萧云陵贵为太子，却没有太子的架子，虽有些冷漠无情，身边却无莺莺燕燕，至少不会再发生永王的事。

且不论这个，太子不是永王那样的人，至少值得托付。

“不如何，我身边有柴阳，甚至四个暗卫，明枪暗箭我都不惧，无需以嫁人来保护自己。”宛明珠早就想得透彻，她只需要和太子站在一条船上，既能保障安全，又能得到她想要的，这便已经足够。

太师未说完的话被噎了回去，看着明珠一脸欣慰，他的孙女长大了，他该相信才是:“好，那祖父再派些人给你。”

说起这事，宛明珠不得不郑重其事:“上次我找太子的暗卫来试探太师府的防卫，结果人来了轻松离开不说，还打伤了大半的暗卫，若是有心人想害我们，岂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阿大吗？”太师觉得奇怪，若说阿大已经当统领五年，从未出过任何差错，这次的事，他也没听禀报:“这几年没什么事，他们松懈了。”

宛明珠点头:“京城乱了，防卫该更紧密才是，阿大性格浮躁，又针对柴阳，祖父，若是有更好的人选，阿大……”

她并未直接说完，包括阿大在内，那些暗卫现在都还是奉祖父为主。

“祖父有分寸。”太师心里已经有了代替的人选。

又闲谈几句，宛明珠才回了院子。

次日一大早，选妃开始了，京城中人人议论，谁谁家的小姐美若天仙，谁又嚣张跋扈。

除京城人外，周遭也来了不少官家女子。

宛明珠秉着看戏的态度，坐在火锅店的雅间，打量着楼下走过的一辆辆豪华的马车，十分有兴致的点评。

“真是围得水泄不通。”青枝上了楼，手上拿着西街的点心，给放在桌上后，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听说这次参加选妃的皇子有四个，但是女子有数百个。”

“后宫佳丽三千人，这不是正常吗？”柴阳已经打开点心袋，开始吃了起来。

越发没点属下的样子了。

宛明珠刚这么想，就见柴阳递来第一块，她顺手接下，吃着呢，好不容易见到迟家的马车，她急忙站了起来:“柴阳，去。”

后来想了下，她只要阻止迟月彤去参加选妃就好了，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她想得美好，柴阳办事也利落，把最后一口点心吃完，他就下了楼，趁着人潮拥挤，他手上的匕首直接扔出。

好巧不巧的，钉在迟家的马车上。

吓得迟月彤和丫鬟尖叫，怒喊着抓刺客。

看着护卫把马车围起来，百姓们四处逃窜，一时下面乱成了一锅粥。

选妃仍在继续。

迟月彤这边抓不到刺客，欲继续赶路时，车轱辘又坏了，定是出现刺客时趁机做的。

迟月彤气急败坏，隔着马车，只听见里面的女子怒不可遏，接连骂了好几句废物。

外面的侍卫不打搭话，赶紧该修的修，刚折腾完，迟月彤没走一段距离，居然又遇上了乞丐讹钱，她直接给了银子，顺利离开后，接二连三出现同一种讹钱方式的乞丐。

她又不傻，知道有人故意作对，但她又没办法离开马车抛头露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