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对一个患有皮肤病，并且还一事无成的女人动情？我只是把她当做欣欣的替代品，当作一个发泄工具。”

听到这句话，慕卿歌狠狠地踉跄一下，双腿瞬间软得几乎站不住，心里像被无数把尖刀一齐刺中，痛彻心扉的感觉令人痛不欲生。

呵呵，实在太可悲可笑了，她还以为他没有那么厌恶她，以为他对自己微微有点动情了。

书房里，贺知深的声音仍在继续：“你知道欣欣对我多重要，我从很早以前就是为了她活着，别说是慕卿歌那样一无是处的皮肤病患者，就是再美如天仙的女人，我也不会对其动情的，我不会对任何女人动情，除了欣欣。”

慕卿歌浑身冰凉，身体剧烈地抖着，根本不受控制，脸上早已满是冰凉的眼泪，耳中却不停回响着贺知深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如蚀骨的岩浆灌进耳朵里，灌进四肢百骸，灼得人痛不欲生。

贺知深的声音带着嫌弃：“我怎么可能对那种人动情？但是想到她们有相同的动作，我就会对她产生反应，无法控制，尽管事后甚至有点恶心......”

慕卿歌再也听不下去。

她整个人昏昏沉沉，手脚发麻地趔趄走进次卧，关上门的瞬间她便滑坐到地上，彻底抖得仿佛骨头和灵魂都在疯狂颤栗。

书房里，似听到微微响声，贺知深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一下，又转回头靠到椅子上。

当林毅问他是否对慕卿歌产生了一丁点好感时，他一下子急了，慌张地将嫌弃恶心之类的话说个彻彻底底。

可是说完心底却烦躁又空虚。

电话里，林毅还在为他这么恶心而安慰他，实际上他却一句也听不下去了，脑子里是慕卿歌在他怀里突然软下来的身子，是她脸上那颗细小的晶莹汗滴，是她小鹿一样的眼睛，是她挨到沙发就闭眼找个舒服姿势睡着的样子......

良久，他随便回复林毅两句，匆匆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烦躁地起身，本想冲进主卧看看躺在床上的人，再辨认辨认她和欣欣究竟有几分相似，走到门口，最终还是转身走向浴室。

凉水澡冲了近一个小时，之后，他在书房里工作了一整晚。

早上他拉开书房的门时，下楼做饭的慕卿歌正好走到门口。

他的视线蓦然又贪婪地在慕卿歌脸上看了好几眼，最后不咸不淡地开口：“睡好了？”

她应该才刚醒没多久吧，这一觉从昨天九点多钟睡到今天早上，应该睡得非常好了，哪像自己根本一夜没睡。

但是，他问完，慕卿歌只是微微地嗯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然后她看也不看他地径直朝楼下走去了。

贺知深看着慕卿歌越走越远的背影有些气愤，并且吃瘪，但又无处发泄，最后烦躁地走向健身房。

慕卿歌一直没看贺知深一眼地往前走，毫不迟疑，可是，尽管没看一眼，她的每一步都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身后。

昨晚她根本没睡，无数次，她想拉开门走到那个人面前质问他凭什么把她当作替代品占了便宜还在那说恶心，想掷地有声地告诫他，她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最好不要招惹她，甚至，她还想狠狠地告诉他，她一丁点都不稀罕他，她一直想摆脱和他的关系......

可是，一整晚，她想了千百遍，默念了千百遍，最后还是没能打开房门冲到他跟前。

而且，在刚才，哪怕他就在她跟前并且主动和她说话，她疯狂想告诫他却仍没能开口，直到听到身后的人已经走进了健身房，直到自己也越走越远，她颓败得支撑不住地靠向墙壁，终究只能承认自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