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再一次集中到许菁身上。

许菁突然觉得，跟月无惑结为道侣确实不需要太担心生命安全，在身死之前，社会性死亡会更早到来。

许菁放任自己大脑放空了好一会儿，月无惑突然环住她的肩膀，把人圈在怀里，贱兮兮地看着周围众人：“看到没，我家菁菁不想去。”

许菁放弃抵抗，算了，死就死吧，这世间本就没什么她所留恋的。

月无惑朝顾玉安甩了甩手：“看什么看！赶紧换人！”

顾玉安本就不喜月无惑，先才被月无惑气了一回，现在又被这么下面子，更是一股火堵在胸口，狠狠瞪着月无惑说不出话来。

天星派掌门李师宣带着另外十位峰主拼命往边上靠，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去吧。”

顾婉站了出来，众人视线再次扭转。

顾婉微笑道：“九千崖确实很危险，就由我前去吧。”

月无惑斜眼瞥了一下顾婉，视线没有过多停留。

顾玉安顺着顾婉给的台阶下去，继续念着剩下的人员安排，之后又说了一番类似“邪不胜正”之类鼓舞的话，这开了一下午的会就结束了。

大会结束之后，月无惑完全不顾众人的目光，带着许菁离开了长山派，最后落在一处山崖上，一直到深夜。

月无惑微笑着看着脚下的万家灯火，面容柔和，那满身的煞气也都消失了，在夜风中只剩月色渡在他周身的淡淡光晕。

许菁坐在旁边的大石块上，看着月无惑，他现在这个样子她是见过的，早晨在葡萄架子下，中午在密林树荫间，夜晚在幽静湖水边……

每次看到这么安静又温柔的月无惑，许菁都觉得……

美人前辈果然分裂得很彻底！

月无惑突然转身走向许菁，许菁立刻坐直身等着他下一步动作，而月无惑只是坐在她身边，问道：“菁菁，你相信今天大会上他们说的那些吗？”

他们？长山派掌门吗？

许菁回忆了一下，这次大会上虽然话说了很多，但大多都是些浮于表面的废话，她以为需要好好解决的宁柳郡林家旁支勾结魔修的事情也草草带过了，但是……

她相不相信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身份低，灵力低，就算有不同意见，别说改变什么了，听都不会有人听啊。

许菁反问：“前辈想要怎么做？”

见许菁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月无惑也不恼，双手撑着脸笑道：“当然是要去找事情的真相啦。”

许菁还有点不明白：“顾掌门说的不是真相吗？他们隐瞒了什么？”

“不知道啊。”月无惑继续笑，“所以才要去找啊。”

许菁心想：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有所隐瞒的？

没有继续问下去，许菁对月无惑说：“前辈去哪我就去哪。”她也没别处可去了，离开他只会让她身陷更危险的境地。

月无惑看着许菁，眼前的人似乎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影重合了……

尚且年少的顾婉身上带伤，原本精致的法衣已经破烂不堪沾满血迹，她手中的剑插在地上支撑着她站直身子，面对着他，目光坚定地说：

“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不会再让你身陷危险之中了！”

月无惑垂眸，将许菁揽到怀里，说：“菁菁是不是该休息了？”平时这个时候她总是要找到他，让他睡觉休息。

“嗯。”许菁点了点头，然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法器，“我这里有个法器，是个帐篷，可以抵御风寒。”

许菁带有不少东西，都是从玄慈峰库房里搜刮出来的。把帐篷搭好后又取出了两床席枕铺好，两人躺在帐篷里。

月无惑朝帐篷顶一挥手，帐篷顶好似消失了一般，许菁看到了外面的夜空。

只是障眼法，让他们二人能透过帐篷顶看到外面。

“菁菁。”月无惑看着天上的月亮，语气轻轻的，“月亮很美吧……”

许菁看着天空：“嗯，是的。”

许菁眯了眯眼睛，想起月无惑在玄慈峰时也常常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