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赐低着头，坐在桌子边，心不在焉地玩手机。不知道要玩什么，手指在手机上胡乱戳着。

操。

他烦躁着脸，扔手机在桌子上，从衣柜里找了干净的衣服，打开门出去，裴父正坐在客厅，拿着遥控器调着台。

裴赐顿了顿，转身走进旁边的卫生间。花了十几分钟洗完澡，把头发擦干，走出来，直接就回房间里边。

“站住。”裴父说。

裴赐停住脚步，看他，没说话。

裴父也没看他，脸一直对着电视机：“听你班主任说，你这次月考进步了一百名。”

裴赐沉默不语。

裴父也跟着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你要是想打游戏，有人肯要你吗？什么性质的，别是骗人的。”

裴赐愣了一下，然后唇角扯了扯：“不会，是正规的。”

“跟人联系好了吗？”听到他出声，裴父声音缓和了一点。

“联系好了。”裴赐说，“过两天就去青训。”

“什么俱乐部？”裴父问。

裴赐说：“ENG。”

裴父没再说话。裴赐等不到他说话，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他抓了一把还温润的头发，背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过了一会，从抽屉里边找出耳机，开始听起歌来。

准备睡觉的时候，门口被敲了敲，裴赐起身去开门，裴父站在面前。裴赐唇角动了一下，没说话。

裴父脸色闪过一下不自然，接着继续板着脸：“你要想试就去试一下吧。”

裴赐唇角掀了一下：“好。”

“什么时候去，要不要让你妈陪你去？”裴父说。

“后天去。”裴赐说，“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裴父说：“有俱乐部负责人的电话吗？”

“有。”裴赐掏出手机说。

裴父看了一眼，记住之后，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裴赐关上门，唇角禁不住往上扬，眸子微微发亮。

大清早，整条街都很热闹，人来人往，楼下有人吆喝着买早餐。裴赐起身，刷完牙。

裴母说：“过来吃早餐。”

裴赐坐在桌子边。

“你爸同意让你去试试了，”裴母说，“你自己一个人待在那么陌生的地方，你要自己留意点，有什么要带的，告诉我，我帮你买回来。”

“知道了，妈。”裴赐啃着油条，喝了一口粥，咬肌鼓起，有些含糊不清的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啊。”裴母有些无奈，“你到了那里，跟别人好好相处，别惹事。”

“知道了，我吃饱，我出去走走。”裴赐放下碗筷，优哉游哉地出了门。

隔壁的张叔，正在开书店，把书本摆到门口的板子上，裴赐说：“张叔，早。”

“早。”张叔笑说，“看你心情不错，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没什么。”裴赐走过去，帮他把书搬出来。

“赐哥，这么早就起来了。”汪智拉开窗帘，探出窗外，看到他说。

“你以为我像你？”裴赐说，“你赐哥我什么时候不那么早。”

“也对。”汪智朝他竖起大拇指，“我赐哥永远都那么牛逼。”

汪智过了会，也从家里出来，走到书摊边，犹豫了一下：“那个，裴叔同意了吗？”

裴赐脸微微扬起：“你说呢。”

“靠，”汪智有些出乎意料，随后忍不住笑，猛抱住他的肩膀，“他答应了是不是？赐哥，我操，老班真厉害。”

“行了，行了。”裴赐推了推他的手。

汪智情绪平和下来，松开他的肩，挠挠头，笑说：“那赐哥，你什么时候去啊？”

“明天就去。”裴赐说。

“这么快。”汪智说，“那我们今天可得好好玩一下，不然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一起玩。”

“出息。”裴赐一巴掌呼在他的后脑勺上说：“今天到学校去，把我的东西带回来。”

“好吧。”汪智说。

两人回到学校，因为周天放假学校没有多少人，向保安证明了一下是本校的学生，就给进